“他奶奶的,又不是考状元。”大汉嘟囔一声,低头问身边的老者。
老者看了许久,也摇摇头。
其他的客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幅对联和那十六个字有关。
白方问西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是一共十个字吗?”
西门微笑:“这幅对联说的是一个轻字,后面还有十五个对联,分别是十五个字。”
“那么你知道了?”白方问。
“嗯,不过……。”
“有劳妈妈把纸拿过来,我们公子要解答此题。”白方没等西门把话说完,就大声地对老鸨说。
西门苦笑,但是内心却有点紧张。
他很少紧张的。
他紧张不是因为这道题,而是那个身影。
老鸨把那张纸拿了过来,铺在桌之上,又叫人拿来砚台和毛笔。
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西门这张桌子。
西门拿起笔,稍微的思索了一下,提笔书写:
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澹、中、和、疾、徐。
十六个娟秀的行草字体。
“不知道我写得对不对。”西门放下笔,笑着递给老鸨。
“我也不懂,不过先生的字真好看,我这就拿去给姑娘看看。”
第十三章 十六品
过了片刻,老鸨回来请西门和白方上楼。
楼下那些人客人都无限羡慕的看着这两个幸运的人。
那个老者低声地对大汉说了些什么,大汉点点头,“呼”的一下站起,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
西门白方听到声音,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大汉的背影。
“得罪了,”老者拱手对众人说:“我兄弟今天多喝了几杯,小老儿我在这里赔罪了。”说完他从怀里拿出几锭金子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这点小钱,请妈妈给每桌送上一壶好久,算是赔礼。”
老者说完,急忙追那个大汉了。
西门白方在老鸨的带领下,走上进了二楼一间别致的厢房。
厢房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些这个季节很难见到的水果。
一壶香茶,两个很小的茶杯。
两个人坐下,老鸨就出去了,只留他们两个。
西门环顾四周墙上,挂满了当时名士的字画,从字画的提头属尾可以看得出,这些字画是专门画给陈圆圆的。
白方眼睛紧盯着套间里面。
套间的门上挂着一个竹门帘,所以看里面的东西都是影影绰绰。
不过,有一张古琴可以清楚地看见。
白方没有看到想看的那个身影。
听到玉佩叮当,白方为之一振。
竹帘里面有两个丫环打扮得仕女,站立在竹帘里面。
西门此时也注视着竹帘里面的情景。
那个身影终于出现了,她先轻轻的道了一个万福,然后坐在那张古琴后面。
白方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茶。
因为他觉得突然的口渴。
“两位先生,小女子有理了。”陈圆圆的声音并不是很清脆,而是有些低沉。
略带着江南口音的这句话,好似初春的冰冷河水中的意思暖流,融化着坚实的冰层。
“姑娘请了。”西门也客气的说。
白方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就坐下了。
陈圆圆好像看出了白方的拘束,她淡淡地说:“承蒙这位先生刚才挺身而出,才不至于让小女子为难。”
“没什么,没什么,那样粗俗家伙,是不配和姑娘见面的。”白方不自觉地又站了起来。
“先生请坐,听二位的口音,因该不是此地人士。”
“不错,在下两位都是从洛阳而来。”西门道。
“洛阳,真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的牡丹很美,是吗?”陈圆圆托着腮,微微抬头。
“是啊,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西门说到这里,看着竹帘内的身影,继续说:“听闻姑娘身体有样,不知此时可好些?”
“我没事儿,只是刚才看到落下在座之人,大多是江湖草莽,所以懒得想见,却没想到,在这些人中,却有先生这样的优雅贤士。”
“见笑了。”西门拱手。
“先生客气了,我看先生的文字娟秀,笔画干练,只道先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不想先生还是个精通旋律的雅士。抚琴者,谁不愿意有伯牙、子期这等的字音呢。”
西门听到这里,不觉得有些心跳不已。
白方早就醉了,醉在暖流般的燕语声中。
“家父原是礼部侍郎,所以粗通音律,在下从小耳度目染,此然也领略了一些皮毛。”西门的家事,对他来说是个秘密,可是此刻,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出于卖弄吗?连西门也有些差异。
“原来如此,那么先生所写的十六个字,都听过吗?可否执教一二?”
“不敢,这琴声十六品,据家父说,用心聆听,澹然体味,每一品都是一种享受,感觉十六法恰如十六位绝世美人,藏于这古琴之内,能真正让她们现身一见的,这世上有此功力之人,恐怕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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