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梅森说,“我对你说一说生活的现实,吉尔曼太太。你可以请一位律师把格拉米斯毫无困难地保释出来。甚至可以不叫作保释。你交上一份保证书,保证她出庭作证,法院就会放她出来。”
“那为什么不去做?”南希问道。“你为什么不安排一下?即使你不能同时代表他们两个人,至少可以再找一个律师。”
“因为,”梅森道,“只要她交上保证书获释出来,她就会作为同案犯被捕,然后被控为谋杀案的同谋或同案犯。那时汉米尔顿·伯格将递上一份共同起诉书,指控格拉米斯和你丈夫合谋杀害了维拉·马特尔。
“而一旦她因谋杀罪被捕,她就不能保释了。一旦她因谋杀罪被捕,汉米尔顿·伯格就会完成这个案子,即使没有其它原因,也可挽回自己的面子。一旦她因谋杀罪被捕,她就再也得不到法庭和公众的同情。但是,只要象格拉米斯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不过因地方检察官心血来潮就被作为重要证人受到拘留,她就会得到法庭和公众两方面的同情。告诉你,这种处理案件的方式正在激起法官对检察官的怒气。好了,这是否解开了你的疑惑?”
南希考虑了几分钟,再说话时态度已有很大转变。
“我仍认为这是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最荒唐的事,”南希道。“卡特连只苍蝇也不会伤害,格拉米斯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完全无辜的。”
“那么,那些人说看见她从工作间跑出来是怎么回事呢?”
“胡说八道!”
“你是否知道格拉米斯那天早上在哪里?”
“不,不知道。我那时正睡觉。但是我知道穆里尔对我说的话,穆里尔说格拉米斯绝对不可能到楼后面去,然后在穆里尔从阁楼上下来前脱掉衣服站在楼道里。真是荒唐!”
“问题好象要决定于,”梅森道,“你是否认识马特尔。”
“我从未听说过她。”
“你会不会让她敲诈你的钱?”
“我不会因讹诈向任何人付钱,梅森先生。如果有人想讹诈我,我会把他从台阶上踢下去。请看着我,梅森先生,请相信我,相信我的诚实。我一直过自己的生活。我不遵守传统。我曾经有一个私生女。你知道的。我嫁给格拉米斯·巴洛的父亲是为了让她有个姓。当他知道我有了麻烦而只顾逃避责任时,我失去了对他的一切尊敬。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带大自己的孩子。我出走并失踪了,不理会他后来寻找我的努力。
“任何人都可以从我的过去找出许多反传统的事情,但我蔑视任何敢于说我不忠于自己或自己信念的人。我的感情是这样,所以我会把任何讹诈者从家里扔出去。”
梅森道,“如果我们能确定那些事实,那会有很大帮助。”
“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能确定事实是什么意思?”
梅森道:“吉尔曼太太,我要求你正视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在说谎?”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我没说谎。我不屑于做伪。我能承担自己的责任,我不喜欢欺骗,我不喜欢虚伪,我不喜欢伪善。”
“好吧,”梅森道,“我的想法是,今天请你做一次测谎试验,现在就做。试验结果透露给新闻界。我想确定你是否真不认识维拉·马特尔和她是否真不曾讹诈你。”
在一瞬间南希的目光有些犹豫。
梅森说:“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蔑视虚伪和欺骗,你绝对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你能完全胜利地通过测谎试验。”
“可是,”她道,“假如我紧张了?假如那个主持测谎试验的人难以分辨紧张和说谎反应的区别呢?”
“我知道这个人,”梅森道,“他完全称职。他不会受任何这类事情的愚弄。他将和你谈话,直至了解你的正常水平、你的正常反应,才开始问你问题。如果你说了谎,就不要试验。悄悄地从这里走出去,我仍会尽我所能救你丈夫。但是,如果你说了谎,恐怕我能做的就不多了。”
“我没说谎。”
“那么,如果你能证明你没说谎,”梅森道,“可能会对你的丈夫……还有你的女儿有帮助。”
“在哪里进行试验?”她问。
梅森向德拉点头示意:“带她去德雷克的办公室,德拉。卡特曼·贾斯珀在那里,吉尔曼太太。你将在一间不受打扰的房间里接受试验,在那里不会分心,你的反应将由一台非常精密的机器测量,它还将记录下你的血压、呼吸和皮肤电阻。”
“这些事情与测谎有什么关系?”
梅森道:“如果你反应良好,在说谎时不可能血压没有变化,可能呼吸的频率和类型也会有明显变化,皮肤电阻也会有变化。如果像你说的,你蔑视虚伪,如果你从未说过谎,你将成为一个完美的试验对象,贾斯珀将给你一张有力的证明。
“如果我能对新闻记者们说,你通过了测谎试验,如果他们能够采访卡特曼·贾斯珀并发现你从来不认识维拉·马特尔,没有理由害怕她并不打算付给她讹诈的钱,那将使我们占据很大的精神优势。当然,我们不能在法庭上利用测谎结果,但这一测验对公众情绪自然产生的影响会大大增加地方检察官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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