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当然如实说了!”
“你想要这些日记只是情感的原因吗?”
“是的,一点没错。”
“那么,”梅森说,“我告诉你,我要这些日记是业务上的原因,它能帮助我了解人的本性。那么,咱们的会见就结束吧,福朗先生,这样双方都没什么恶感。”
“可是,我不明白梅森先生。”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
“你大概是说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有物质上的利益?”
“一点不错。”
“噢,”福朗微笑着说,“在这种情况下,梅森先生,这是你的老本行,按你的意思办。我原先以为这是一个绅士与另一个绅士的会面,5美元的补偿就完全够了,可现在成了一件在金钱上可以讨价还价的事……”
“不能讨价还价,”梅森说,“我就想保留我买来的东西。”
“那么,梅森先生,以纯经济的、具体的角度,我与你探讨一个完全不同的观点。”
“说吧,探讨一下。”
“好的,梅森先生,从金钱角度,从某种对你可以赢利的交易角度讲,就从这儿说,为此你付出了5美元,你期望至少可以得到5美元的回报,对吗?”
“对。”
“我是说要多于5美元。”
“对,要多得多。”
福朗脸上的讨好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把粗短的手插进内衣口袋,拿出一个猪皮钱夹,打开,数出5张100美元的钞票,扔在梅森的桌上。
“好吧,梅森,”他说,“让我们互相理解吧,这是利润。”
梅森摇了摇头。
福朗吃惊地瞪大眼睛。
“对不起,”梅森说,“这不是我要的那种补偿。”
福朗粗短的手指又伸进钱夹,他又数出5张100美元的钞票。
“好了,梅森,”他冷冷地说,“这是1000美元,让我们结束这场该死的闹剧吧。”
这个人的脸上再也没有友好的表情了,他就像一个玩扑克牌游戏的人,把赌注推到桌子中间,看着桌对面的对手,猜着他要干什么,他手里有什么牌。
“日记不是为了卖的。”梅森说。
“可是,梅森先生,这太荒唐了。”
“对我来说不荒唐,”梅森说:“我买什么东西是因为我想要它,我现在还想要它。”
“梅森先生,”福朗说,“让我们互相理解一下,就这么定了,我出的价不能高于1000美元,我得到的指示是到这里必须打住。然而,我想,你是否愿意与本杰明·埃迪科斯谈谈?”
“谈什么?”
“谈你拥有的文件。”
梅森摇了摇头:“对此没什么可谈的。”
“我想有的,梅森先生。我想如果你能亲自见一下埃迪科斯,你就会明白的……嗯,总之,梅森先生,让我们谈谈价,结束这桩冷酷、棘手的生意。”
“这是你的事。”梅森对他说,“好吧,接着说。我想你要得到这些东西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原因,还因为你是海伦·凯德穆斯的亲戚。”
“你真是这样想的?”
“这是你告诉我的。”
“天啊,梅森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是个律师,你难道不明白这种争论应当保全我们双方的脸面吗?”
“我不敢肯定我的面子能保全。”梅森说。
“不,不,请不要开玩笑,梅森先生!让我们坦率些。”
“我一直对你很坦率。”
“好吧,我也会坦率对待你。海伦·凯德穆斯的失踪引起了好多猜想,新闻记者就是靠填补读者精神空虚为生的,他们推波助澜。埃迪科斯先生为避免那些精神商人的纠缠,有必要隐蔽一下。
“然而,海伦还保存了一本日记,我不明白检察官居然没有发现。”
“报告说,”梅森说,“埃迪科斯施展了他所有的政治影响使调查成了一件用大刷子刷白了的一件大上衣,这根本就不能叫调查。”
“啊,我觉得你不能这样讲,梅森先生。对此你并不真正了解,埃迪科斯先生只是使自己少遭烦扰,仅仅如此而已。”
梅森一笑。
“好吧,”福朗说,“让我们坦率一点。这些日记出现了,上帝,我们事先竟一点都不知道。很明显,它们是在某个箱子里或者人们谁也不知道的东西里藏着,现在的日记当然是……”
“嗯?”梅森问。
福朗咳嗽了一声:“我不该用那种表达方式,真不幸。”
“现在的日记怎么了?”梅森问道。
福朗遇到了梅森的目光,他的眼睛是冰冷的、坚定的、充满敌意的:“什么也没有。”他说,“很明显,她最后的那本日记,就是你手里保存的那本,显然没有记完。”
“埃迪科斯想出什么价?”梅森问道。
“我不知道。”福朗说,“他告诉我最多出1000美元。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的损失,承蒙你的好意把日记给我们,如果你想从中得益,我们也就是花二三千美元。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使我明白我的情感把戏是骗不了你的,我马上就出了最高价,这是我被授权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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