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大约20岁年纪,棕色头发,碧绿的眼睛,目光温和,身材苗条,双腿修长,神态娴静幽雅。她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梅森先生?”在他下车时她问道。
梅森点头,“您是穆里尔·吉尔曼小姐?”
“是的。”
“这就是工作间?”
“不,这是南希的暗室——我继母的暗室。”
“这辆赛车呢?”梅森问,指着车库中间的那辆车。
“这辆车主要是格拉米斯和我用,有时南希也用。那辆车,那辆单排座客车是全家公用的。”
“你家里人起来了么?”梅森问。
“还没一点动静,”穆里尔道,“她们通常睡到中午。”
“我们看看吧。”梅森道。
“请随我来,”穆里尔说,“我来领路。”
她走进暗室。梅森跟着她,看出放大机的轮廓,显象池、曝光箱和相片柜的轮廓。
“请您站在这边门口让门开着,等我把那边的门打开,”她说,“我们就用不着开灯了。”
梅森站在门旁等着。
穆里尔走过去打开另一个门,说道,“这是爸爸的工作间。”
梅森向屋内望,然后扶着穆里尔的肩,轻轻把她拉到身旁,这样他们就都站在暗室里往工作间里面看。
工作间里有车床、锯、砂轮和其他木工机械。椽子下面吊着一块块珍贵的木材,挂得很仔细,让所有的表面都暴露在空气中。工作台上有些木板。房间里充满了雪松、檀香木和细锯末的香味。
红色的血迹在满地的百元钞票中显得很刺目。
“这是你父亲用的餐巾?”梅森问。
“是的。”
“你能肯定?”梅森又问。
“啊……一块餐巾不见了,这块餐巾是我家的。”
梅森弯下腰去把它捡起来,说道:“这上面沾了鸡蛋。”
“我肯定这是爸爸的餐巾,梅森先生。他早饭吃了鸡蛋和鹿肉香肠。”
“吃了几个鸡蛋?”
“两个。”
“儿片香肠?”
“两大片。”
“是那种乡村式的香肠?”
“是的,经过冷冻,吃的时候化开的。”
“你父亲还吃了什么?”
“麦片粥、烤面包和咖啡。”
“有果汁吗?”
“有,橙汁。”
梅森仔细查看了餐巾,然后仔细叠起,放在上衣口袋里。
“你父亲说他还饿?”
“他让我再给他煎一个鸡蛋和一片香肠。”
“这只要几分钟?”
“时间不短,因为香肠是冷冻的,我必须用肉锯从中间锯开。”
“明白了。”梅森道。他走过去研究那些邪恶的红色血迹。在他观察时,穆里尔不停地说,把她父亲今天早上的事全讲清了。
他仔细地听着,弯下腰去看那滩血迹。有那么一会儿他显得迷茫,然后用手指轻轻沾起这种红色粘稠的液体。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点,闻了闻说,“这不是血,这是红色的漆。”
“啊,天哪!”穆里尔说,“你能肯定?”
“我肯定,”梅森说,向周围看着,“架子上是那个漆罐。”
穆里尔要去拿那个罐。“等一等,”梅森警告她,“穆里尔,请你注意,不要在罐上留下指纹。这个罐子打翻过,后来又捡起来的……你想不出它是什么时候打翻的吗?”
她摇摇头。
“当然了,也许是椅子摔坏的时候?”
“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搏斗,还有……”
“一场搏斗,一定的,”梅森插口道,“可是我们不知道这场搏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吉尔曼小姐,而且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有可能是你父亲走进屋后看见漆罐倒在地上,椅子坏了,他把漆罐捡起来的。你看,这个漆罐有个小盖。盖子拧开了。罐内的漆不可能流光。不过,我不想碰那个罐。我们最好还是小心点,不要留下指纹。”
“这里一定留下了我的指纹,”穆里尔说,“我总是在这里看着爸爸干活。”
“我明白,”梅森说,“可是,最好我们不要留下新的指纹。新指纹有可能盖在其它指纹上面。我们把这些钱捡起来数一数。你再给我详细说一说。”
他们一起捡起了这些一百美元的钞票,叠成一叠。梅森问穆里尔,“你捡起了几张?”
“48张。”
“那么,”梅森说,“正好100张,整整一万美元。你知道点什么情况吗?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她摇摇头。
“有橡皮筋吗?”
“南希的暗室里有,我知道地方。”
“那就请你拿点来。”
穆里尔按了一下电灯开关。
“嗐!”梅森喊道,“我告诉过你要小心,尽量别碰这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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