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漂撇学长盘起手臂,仰望天花板。“搞不好他的新家也不在大学附近,而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咧!”
“事情好像变得很严重耶!”
岩仔忧闷的自言自语似乎成了导火索,有好一阵子没人说半句话。宫下学长是我们的朋友,或许这种沉默的气氛正是每个人都从自己的立场想象少了宫下学长后的校园生活,以及缺少他所造成的心里伤害或寂寞程度吧!
“——算了,唉,宫下的事以后再想吧!”漂撇学长如此宣言,拿起眼前已开的啤酒罐,准备喝一大口。“差不多该进入今晚的正题了吧?各自的调查报告。”
“我先来,可以吗?”高千说话的同时抢过了啤酒罐,并以眼神阻止了想要抗议的漂撇学长。
“嗯,拜托你了……”漂撇学长的语气里出现了失落,我深有同感。
高千拿出一叠报告纸。我探头一看,上面印满了文字处理机打出的字。
“这是?”
“小池先生精心制作的报告书。”
我忘了说明,别看小池先生那副德行,其实他的个性相当讲究;他当联谊总干事时,明明不必那么大费周章,他却兴高彩烈地以文字处理机精心设计通知书并印刷发送,引来众人失笑。
“哦!量还真多啊!值得期待。”
“倒也不见得。”
“咦?”
“因为结论只消一句话就能打发,便是——毫无成果。”
“毫无成果?不会惨到毫无成果吧!”
“没有就是没有啊!简单地说,小闺妈妈滨口秀子周遭的人,并未特别谈论栈桥公园弃尸案;她认识的人之中,也没有行踪不明的女性,就这样,完毕。”
“结论只有这样,报告书不可能这么厚吧?”
“那是因为小池先生打听了许多有趣的事并写下来,但横看竖看,都和这次的案子无关。”
“有没关系,不拿出来讨论怎么知道?”
“是吗?那要讨论看看吗?比方这个,滨口秀子教过的学生中,有一个叫做古山春江的粉领族——”
“今年几岁?”
“呢,上头写着二十五。”
“那说不定她就是被害人啊!”
“很可惜,古山春江小姐还活得好好的,因为小池去见过她本人。”
“哎呀!”其他人就算了,漂撇学长口出此言,只让人觉得他没有自知之明。“没想到那小子做事还挺龟毛的嘛!”
“这个古山春江有个未婚夫,名叫乘杉达也,二十八岁,在某个大型书店担任营业员。这个人的——”
“嗯,那个人的?”
“钱包不见了。”
“啥米??”
“乘杉达也先生在未婚妻古山春江小姐的带领之下,与今年七月三十日前往她的恩师滨口夫妻家玩;而前去时确定带在身上的钱包,回家后却消失了——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意思啊?那个乘杉老弟怀疑滨口夫妻之一偷了他的钱包?”
“或是同时被招待的另一对夫妻偷的。”
“这么说来,还有其他人被招待啊?”
“嗯,的确,包括主人滨口夫妻在内,共有六人。若是乘杉先生主张属实,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只能认为是在场的除他自己以外的五个人之一偷了他的钱包。”
“然后呢?”
“什么然后?就这样啊!”
“这和这次的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所以我不是说了?没有关系。不过,小池先生好像挺感兴趣的,因为就连乘杉先生自己都认为,就算摒除了私情客观来想,其他五个人都没有道理偷他的钱包。但要说谁都没偷,那钱包怎么会凭空消失的?所以小池先生形容这件事既悬疑又有趣。”
“小池先生要对什么感兴趣,是他的自由;不过啊……”漂撇学长拿过厚重的报告用纸,叹了口气。“真是的,他这种毫无头绪的热情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啊?”
就毫无头绪的热情这一点而言,漂撇学长亦是不落人后;这么认为的,应该不只我一个才是。
“如此这般,我的报告结束了。好啦,接下来换小漂了。”
“嗯,我这边其实也算不上有什么成果,不过倒是有个候补人选,可能是那个身份不明的被害人。”
“那就说来听听啊!”
“呢,我看看——”
教人啼笑皆非的是,漂撇学长也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记录于报告用纸上,只差不是用文字处理机,而是手写。各位看官评评理,他有资格说人家龟毛或是毫无头绪的热情吗?
“小闺的爸爸滨口启司先生,有个女性朋友叫做风户景子。”
“风户?咦?怪了。”高千从漂撇学长手中抢过啤酒,一面喝一面疑惑。“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借助伯母的渠道,去向目前在秋阳女子学园担任国文老师的我孙子铃江小姐打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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