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田和也的死亡通知输入了吗?”
“弄好了。”
若槻看看桌上,见桌面很整洁,心想文件已全部由葛西代为签妥了吧。
葛西和若槻拿着记录和有关文件下了楼梯,赶往下一层的会议室。在常用做培训新外务员的教室的房间里,聚集了木谷内务次长,统管外务员和一线营业的大迫外务次长,再加上太秦营业所的樱井所长,正进行着会谈。
因为支社长正出差东京,现在两位次长就是最高负责人了。
“辛苦了。情况如何?”
木谷内务次长扬起刻满皱纹的脸。高中毕业后,他就转战于日本的各支社,历经艰苦锻炼出来,已是年近六旬的退休年龄。
“在警局录了口供。他们说,若上法庭,可能要我出庭作证。”
顾自抽烟的大迫外务次长要调节气氛似的发出怪笑声。他与内务次长恰恰形成对照,年龄四十出头,体重虽逊葛西一筹,身高却是全支社第一,达一米八五。
“弄得这么大呀,若槻,听说你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
“是的。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
“那种事,谁也不想去发现。管它呢。听说有可能是杀人案,真的?”
“对。”
若槻毫不迟疑地答道。
“说是那么说,警方还没有做出这个结论吧?”
葛西担心地问道。他对若槻的判断还多少有些不放心。
“是的,但不论怎样想,情况还很不明朗。”
大迫又摇晃起庞大的躯体笑起来,说:
“是吗?若槻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应该错不了。说不准这个人要变成‘别府三亿元案’的A那样呢。”
大迫引用的事例,是一个男子用车载着妻子和前妻之子从码头飞驰人海的事件。当时,大迫作为相关的营业所长多次跑警局。
“刚才听樱井所长说,这份合同本身好像不是在太秦营业所签的。”
木谷向若槻出示了打印件,这是菰田家的三份合同中,有关菰田和也作为被保险人的五百万日元儿童保险的合同内容。
“是一年半前大阪南支社的狭山营业所签的合同,去年移交我们这里的。”
这里惟一比若槻资历浅的樱井补充道。他二十七岁,人公司已五年,可能是压力大吧,头发已开始稀疏了。
“是什么人办理的?”
葛西回答了大迫的问题:
“已经辞职了,是个名叫大西光代的四十五岁的主妇。我打电话问过狭山营业所的所长,回答说她的性格不适合干这行,把熟人亲戚统统拉来,最后几乎都不能签约,一年也没干下来。后来,签了的合同也几乎都解约了,但倒是没有‘道德冒险’一类例子。”
“她跟这个菰田是什么关系?”
“菰田幸于是菰田重德的妻子,据说与大西光代曾是小学同学,办理的过程是有点问题。”
葛西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
“据说大西光代进了大阪南的弹子机室,很偶然地坐在了菰田幸子的旁边。小学毕业已好几十年了,却竟能立即认出。似乎当时也并非太密切的关系,但大西光代因为签不够合同,有点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就约了菰田幸子到饮食店聊天,发牢骚说定额太严,聊天时递上了名片,表示若对方自己不想投保,介绍熟人也好。三天之后,菰田重德突然打电话到营业所,提出要投保。”
在日本,顾客加入人寿保险,几乎都是因为抗拒不了外务员顽强不懈且声泪俱下的劝说。也就是说,反过来,如果顾客特地找上保险公司酌支社或营业所,首先就要考虑里头是否有文章。这也可以说,是对人寿保险犯罪设防的第一道关口。
“……而且还是三宗同时投保。S(保险金)是菰田夫妇各三千万日元,孩子五百万日元,是特约的最大限组合。P(保险费)合计每月六万一千八百七十二日元。”
“若槻主任,以你之见,菰田家属什么收入水平?”
“我没有问他们的工作。菰田重德好像是在工厂之类的地方干活。看上去并不宽裕。房子挺大的。但已经相当老朽了。”
“说不定还是租借的吧?”
“怎么回事?这不是很怪吗了大阪南支社为何不在他投保时核查一下?”
大迫叫起来。
若槻拿起桌上的打印件,核实投保时间。“前年的11月投的。”
“‘大战十一月’吗?”
大迫呻吟道。
每年11月份被称为“人寿保险月”,通称“大战十一月”,是各保险公司比赛合同额高低的重点月份。因为向下屑各营业所或支部下达数倍于通常月份的苛刻指标,难保有一种任何合同都照签不误的倾向。另外审查方面也因大量申请书一齐涌来,检查自然就马虎了。
“现阶段做结论为时尚早,我们要定对策的话,等对方提出申领保险金之后吧。”
木谷总结般说道。
“若槻主任已经和警局建立关系了吧?今后仍要尽量保持密切接触,取得信息,好吗?”
“明白了。”
“通常情况下,会催促受益人来申领保险金,但这次该怎么办?”
樱井担心地问。
“这次也一样。明天由所长直接带申领表格跑一趟。”
葛西不容辩解地说道。
“另外一点,樱井所长。菰田打给我的电话上说收款人的态度不好之类的话,那是怎么回事?以后会不会被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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