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也不时把金田一耕助的办案过程,以侦探小说的方式向该杂志投稿。
张潮江有个笔名叫“张嘉门”,他同时也办了一本以诗词为主的杂志。因此金田一耕助才会想到天竺浪人也许会送一本诗集给张潮江。
而事实证明,金田一耕助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对了,由香……您有由香利小姐的照片吗?”
“有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弥生从旁边的小箱子里拿出来的,正是前文所提到的那张拿着皮鞭的少女照片,她大概是从相簿上撕下来的吧!
“这是去年夏天我在轻井泽为由香利拍摄的照片。”
弥生一边用钢笔在照片背面记下拍摄的时间和地点,一边说道:“金田一先生,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就是关于小雪的事。不论我如何央求我先生让我见见小雪,我先生就是不愿意让我见她一面,而且他拒绝的理由是,小雪是个被诅咒的孩子,因为她天生就是那种脸孔。”
“是的,夫人,刚才您已经说过了。”
“所以我猜想,小雪是不是脸上长了一颗大大的红痣,还是长得非常难看,因此我先生才不愿意让我见小雪。
可是昭和二十二年发生那件命案的时候,我问过加纳刑警,他说小雪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还说不论长相还是身材,小雪都算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所以我才会非常纳闷,为什么我先生不愿意让我跟小雪见面呢?喏!这是由香利的照片,你瞧……“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哦,真是一位漂亮的女孩。”
“谢谢你。我实在不懂,像万里子这么不出色的孩子,为什么会生下如此标致的女儿?”
由香利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美人胚子,她那充满傲气的眼神,手中握着圈成一圈的皮鞭,加上脸上露出的微笑,在在给人非常傲慢的感觉。这或许是因为她身为法眼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在不知天高地厚的环境中成长的缘故吧!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夹在笔记本里说道:“夫人,我会尽全力不负所托,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一点实在是难以启齿,我想说的是,我不敢保证由香利小姐是否能够毫发无伤,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在……”
弥生呻吟般地叹了口气。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再说,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不同,他们已经不是那么重视贞操了,我担心的是……”
“是什么?”
“由香利是法眼家唯一的继承人,是法眼家仅存的血脉,我只希望你能将这一点谨记在心。”
当弥生回头看着法眼铁马的肖像时,眼底流露出的那份真情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
第5章 探访上吊之家
再次造访
金田一耕助在品川车站下了国铁之后,便在车站前拦了一辆计程车,吩咐司机直奔鱼篮坂。
现在是昭和二十八年九月七日下午六时二十分左右,也就是金田一耕助送本条直吉出松月旅馆后不到半个钟头的时候。
“司机大哥,这辆车会经过高轮台町吗?”
“不会,我打算经过泉岳寺前面,然后从伊皿子开往鱼篮坂……”
“哦,那么,麻烦你绕道到高轮台町好吗?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得往回走?”
“不用,只要在高轮北町往左转就可以了。”
“好,那就这么办吧!”
车子在高轮北町往左转,没一会儿就到了高轮警局。
他们从警局的前面再往右转,就来到高轮台町的大街。根据本条直吉所说,本条照相馆就位在这条大街的右侧。
金田一耕助很快便看到一栋像是本条照相馆的建筑物。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在建筑物正面二楼的位置上挂了一块横式、上头写着“本条照相馆”的看板,而且有一个和店面宽度不成比例的大型橱窗,里面摆着许多照片。
因为没有开灯,所以在傍晚天色微暗的情形下看来,橱窗里的东西似乎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氛。
这时,司机开口说:“先生,您要到这一带的哪个地方?”
“哦,没有、没有。我们就直接去鱼篮坂吧!”
于是计程车飞也似地直奔鱼篮坂。
金田一耕助下车时,正好迎面吹来一阵狂风,把他的衣摆吹得飞扬起来,他连忙用拐杖握柄按住头上的瓜皮帽。
接着,金田一耕助若无其事地看看四周,等到确定没有人跟踪时,他才轻轻举起拐杖,朝目的地走去。
东京都此刻的景象,真可说是“破坏”和“建设”同时进行。
在家园被破坏殆尽之后,朝高空耸立的鹰架又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来,以致金田一耕助所到之处,路面都立着道路施工的标识灯,仅留少许空间供行人步行。
由于汽车也穿梭其间,因此行人只能依照标识灯向前行走。
金田一耕助绕了许多路,来到里坡的下方。这时四周的天色有些灰暗,但是就如本条直吉所说,因为坡下有街灯,所以看起来不会很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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