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力警官一脸讶异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哦,没什么。”
金田一耕助含糊地带过这个问题,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没想到现在已经十一点三十分了。
“啊!都已经这么晚了,真是抱歉得很,各位已经辛苦一天了,我还来打扰这么久。”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真田警官赶紧接起电话。
“喂,高轮警局……哈!我们现在正谈到你呢?咦?什么?喂喂!别激动、别激动……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什、什么?医、医院坡的上吊之家挂了一个人头!”
闻言,金田一耕助那双原本正在扣钮扣的手不禁停了下来,他吃惊地朝电话的方向看去。
“喂、喂,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咦?你说什么?金田一耕助……嗯,这个人我认识啊!什、什么?这颗人头的主人是金田一耕助认识的人!是谁说的?本条照相馆老板的儿子……
那么,本条直吉也在那儿喽?被害人究竟是谁?什么?阿敏?是山内敏男……好的,我们立刻赶去,你务必要维持现场状况,要是再出什么乌龙事件,一定唯你是问。“
真田警官挂上电话后已经吓得满头大汗。
“金田一先生,一切就如你所听到的。”
真田警官目光犀利地直视金田一耕助。
“刚刚寺坂巡警说话颠三倒四,根本表达不出完整的意思,不过,我想你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总、总而言之,阿、阿敏,也就是山、山内敏男被杀了!他的头、头颅还被人、被人挂、挂在医院坡的上吊之家……”
金田一激动口吃的毛病就越严重。
等等力警官的眼中也散发出惊讶的神色。
“既然如此,大家立刻准备出发吧!”
两个枕头
十分钟后,金田一耕助一行人已经赶到医院坡上吊之家。
当大家抬头仰望着挂在大厅吊灯锁头前端的阿敏——山内敏男的头颅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痛惜之情。
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必须承受如此残酷的命运呢?
他从小失去父母,在冬子含辛茹苦的照顾下长大成人。
随着冬子委身于琢也,他也跟着搬到池端。幸好法眼琢也很喜欢他,即使有了小雪这么一个女儿之后,仍然没有把他当成累赘看待。
只可惜幸福的时光犹如昙花一现,战争一来,他原本快乐的日子跟着幻灭。
金田一耕助心里着实为山内敏男坎坷的遭遇感到难过。
“金田一先生,我突然想起有一句台词好象是这么说的:”没有一件东西比被切离人体的男人头颅更令人作呕了。‘“
“那是‘莎乐美’里希律王说的台词,刚才我一看到这个头颅也是想起‘莎乐美’这出戏剧。”
“对、对!莎乐美、莎乐美,我以前曾经看过这出戏。”
“哈哈!那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可见你的年龄也不小了。”
“没错,不过,金田一先生,施洗者约翰的头是挂在银盾上,而这颗头颅为什么会挂在这里?简直就像……就像一串风铃似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这个男人……不,或许该说这颗头颅的主人喜欢风铃……
说不定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
“这么说,被害者真的是山内敏男喽!”
“嗯,绝对错不了。”
“对了,刚才忘了问你,你已经向法眼家报告找到山内敏男和小雪的事了吗?”
“还没有。”
“为什么?你今天不是拿调查报告去本条照相馆吗?”
“警官,直吉先生委托我调查那群奇怪人士,我找出这批人的相关资料,所以立刻向他报告。但是法眼家委托我办的可不是这件事,他们只是希望我能找到法眼琢也的情妇所生的女儿——小雪,以及和小雪一块长大的山内敏男。
我的确是找到这么一对兄妹,但并不能确定他们就是法眼家所要寻找的那两个人呀!
所以目前还不能贸然去向他们报告。
喏,对面有一位‘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他叫吉泽平吉,绰号是‘软骨头阿平’,请你去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吉泽平吉在寺坂巡警的猛力摇晃之下,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不过他看起来仍像是受到相当大的惊吓,连靠在墙边都摇摇晃晃的。至于本条照相馆那三个人则表情严肃地站在不远处。
由于那颗头颅还挂在天花板上,以至于整个房间弥漫着凄惨诡谲的气氛。头颅正下方还有一大摊血水,整个房间的地板、墙壁上也都有飞溅的血迹……从这里不难想象被害人大概是先被小刀之类的东西杀伤,而后头颅才被割下来。
“咦?头颅以下的部分在哪里呢?”
真田警官蓦然警觉到这一点,于是看看四周大声询问。
一旁的叶山巡警赶紧答道:“本条照相馆就在我们高轮警局附近,我并不担心这些人会逃跑,因此我一到就立刻搜查这栋房子,可是却没有发现身体的其他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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