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企图改善说话结巴的毛病。
“凶手的目的应该是想藉此隐瞒死者的身分,或者误导警方办案的方向,避免让自己的身分曝光。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芥川警官还不知道这桩命案的整个经过吗?”
“根据高轮警局的描述,他们在辖区的空屋内发现一个男人的头颅。经调查后,证实被害人是本局辖区内的居民,而被害人的妹妹小雪应该还在这儿,所以高轮警局希望本局能给予适当的保护。”
“唉!也难怪你不了解整个状况。我们请真田警官来说明这件事吧!”
“不,金田一先生,就麻烦你说明一下,你可是和这件命案最有关系的人。真田,你觉得呢?”
真田警官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说明吧!在此之前,是不是麻烦哪位先生将这两名证人带到楼下以便保护呢?”
等等力警官立刻挥挥手,叫一名刑警将阿谦和阿哲带出去。
金田一耕助这才开始说:“事实上,高轮台町的本条照相馆在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曾接到一位自称是小雪的女性打来的电话,请他们立刻到医院坡的空屋拍照。
没想到,当本条照相馆的三个人扛着照相器材来到医院坡的空屋时,却赫然发现挂在大厅中央的风铃竟是一个人的头颅,而且那颗头颅上还吊着天竺浪人所写的和歌金属片,也就是说,凶手把死者的头颅当成风铃挂在天花板上。“
金田一耕助幽幽地看了一眼挂在壁龛附近的风铃,继续说道:“至于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目前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那名自称是小雪的女性,之所以打电话给本条照相馆,目的是希望有人能立刻发现那颗头颅,并且向警局报案,或者她希望其他的团员也知道这件事,进而厚葬死者。”
金田一耕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
“事实上,在昭和二十二年,也有位叫冬子的女性在那栋空屋的同一个地点上吊自杀,这位冬子就是小雪的母亲,但是因为尸体被人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所以冬子全身腐烂,听说身上还长满了蛆。所以我在想,小雪是不是希望在同样的状况发生之前,能有人发现那颗头颅……”
金田一耕助再度神色黯然地看着芥川警官,眼中充满无限伤感的神色。
“但是,小雪为什么要把阿敏的无头尸体带走呢?阿敏的无头尸体用棉被套包裹之后,又会被带到哪里呢?
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们知道被害人的身分,小雪也知道这栋房子势必会被搜查,一经搜查,就不难知道这里是分尸头颅的现场。那么,小雪为什么不把阿敏的无头尸体弃置在这里呢?或者说,她为什么不在那里把死者头颅切下来,难道只是因为那里没有这些工具,因此凶手才把死者带回这里肢解,再把头颅带回空屋去?
可是,她又为什么不把无头尸体弃置在这里,而非要把它带到别的地方去?如果她是想埋葬尸体的话,应该会希望死者死后也能留个全尸,为什么偏偏把无头尸体藏起来?“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小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猜不出是为了什么。”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小雪下一步会怎么做?”
“大概会自杀吧!”
金田一耕助的语气中隐含一丝落寞,彷佛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似的。
这时候,坂井刑警忽然说他在二楼并没有找到存折和印鉴。
“再怎么放荡不羁的爵士乐玩家,也不至于连一点存款都没有吧?”
于是他下楼去问阿谦,结果阿谦表示:阿敏应该有一本邮局存款簿,只是他的存款、提款都是由小雪一手包办。
“好,我们立刻去邮局查问,若是有人提款,就可以仔细问一问那个人的长相。”
不料,又有一位刑警走进来说:“主任,刚才高轮警局的加纳刑警来电说,秋山风太郎和原田雅实将在品川警局一位刑警的陪同下,朝高轮警局出发。我们是请他们直接过来这里,还是先让他们留在高轮警局?”
“嗯,联络加纳,请他们留在高轮警局吧!”
等等力警官说完,又回头对三位警官说道。
“真田,我们可以准备回去了,后续事项就交给芥川处理,盐月,你负责把佐川哲也带回警政署好吗?”
真田警官并没有任何异议。
“对了,金田一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见秋山和原田。”
“欢迎之至。您体力真好啊!”
“因为我是东北人嘛!”
他们才一走出门口,新井刑警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警官,我捡到……”
“对、对、对,你刚才说捡到什么东西?”
“我在车库附近捡到这个东西。”
新井刑警说着,便把手掌中的小钥匙亮给大家看。
“这是车库的钥匙吗?”
“怎么可能?你看仔细,这是我们手铐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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