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会他,几个苹果从她膝部掉下,四处滚动。苹果似乎是会见奥立佛太太不可避免的特色。
“我想不透为什么我总是掉东西。”奥立佛太太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她满嘴都是苹果,“你好吗,波洛先生?”
“好,太太,”波洛礼貌地回答。“你呢?”
奥立佛太太看起来跟波洛上次见到她时有些不同,原因是,如同她在电话中已经暗示过的,她又再度试验了一种发型。今天,她的头发染成深蓝色,向上堆簇成多样有点造作的小卷,做成仿侯爵式的发型。那侯爵式的效果到她的脖子为止,其余部分可以标明为“实用乡间型”,包含着一件强烈蛋黄色粗呢斜纹外套和裙子,以及一件胆汁一般的芥菜色上衣。
“我就知道你会来。”奥立佛太太欢欣地说。
“你不可能知道。”波洛一本正经地说。
“噢,我知道。”
“我还在问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呃,我知道答案,好奇心。”
波洛看着她,两眼有点闪烁。“你那闻名的女性直觉,”他说,“或许一度没有把你引导地太离谱。”
“不要取笑我的女性直觉。我不是每次都马上辨认出凶手来吗?”
波洛恳切地沉默下来。要不然他可能会回答:“在第五次企图再杀人时,或许吧,而且并非每一次!”
相反地,他看看周围,说:
“你这里真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这里?可是这里并不是我的,波洛先生。你以为是吗?噢,不,这地方是某个叫史达斯的人的。”
“是谁?”
“噢,其实是无名小卒,”奥立佛太太含糊地说。“只是有钱。不,我来这里是为了正事,来工作。”
“啊,你是来为你的杰作寻找地方色彩?”
“不,不。只是如同我说的,我在工作,我被约来安排一件谋杀案。”
波洛睁大眼睛凝视着她。
“噢,不是真的谋杀案,”奥立佛太太保证说。“明天有一次大游园会,将举办‘寻凶’活动作为新奇的项目。由我安排,就象寻宝一样,你知道;只是他们经常举办寻宝,因此认为这会是一项新奇的活动。所以他们就付给我一笔非常可观的费用来这里筹划设想出来。相当好玩,真的--跟一般乏味的老套不同,换换口味。”
“怎么个进行法?”
“呃,有一个被害人,当然。还有一些线索,还有涉嫌人,一切有点因袭惯例--你知道,淫妇、勒索者、年轻的情人和邪恶的主仆等等。花两先令半的钱买门票进园,就先给你看第一个线索,然后你就得找出被害人、凶器,而且说出是谁干的,动机何在,备有一些奖品。”
“不寻常。”赫邱里·波洛说。
“实际上,”奥立佛太太悲伤地说,“比你所想的难安排多了,因为得考虑到真正的人相当聪明,而在我的书里头他们不需要如此。”
“那么你找我来是要我帮助你安排这项活动?”
波洛不必太费劲就在他的话声中带着遭受冒犯的愤慨之情。
“噢,不,”奥立佛太太说。当然不是!那一切我已经完成了,一切都已安排好明天开始举行。
不,我要你来是为了另一个相当不同的原因。”
“什么原因?” 奥立佛太太双手举向头去。她正要以熟悉的老动作狂乱地抓头发时,想起了它发型的繁复性。
取而代之地,她拉拉她的耳垂来宣泄她内心的感受。
“或许我是个傻瓜,”她说。“但是我认为是有什么不对劲。”
2 波洛在一阵沉默中凝视着她,然后他猛然问道:“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要你来查明。不过我感到——越来越感到——我正在被人——噢!——操纵……一直被操纵……你大可以说我是傻瓜,不过我只能说如果明天的谋杀会是真的而不是假的,那我不会感到惊异!”
波洛凝视着她,而她抗邈的回看着他。
“非常有意思。”波洛说。
“我想你大概认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奥立佛太太防御地说。
“我从不认为你是个傻瓜。”波洛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向对直觉的——看法——或是说法。”
“同样一件事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波洛说。
“我相当相信你所注意到或是听说到的确实引起你焦虑不安的事。我想有可能你自己甚至不知道你已经看见、注意或是听说过的是些什么。你只察觉到结果。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你并不知道你知道的是什么。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称之为直觉。”
“让人感到自己好傻,”奥立佛太太悲伤地说,“不能确定。”
“我们会确定的,”波洛鼓舞的说。你说你有一种感觉,觉得——你是怎么说的——被人操纵?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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