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糟糕,”华特豪斯先生一边看表,一边说。“这下子我要迟到了,而且恐怕要晚许多。再见啦,亲爱的。好好照顾自己,最好把门上锁。”
华特豪斯的姊姊又哼了一声,随手关上门,正准备上楼时,若有所思地迟疑了片刻,走到高尔夫球袋旁边,挑出一支九号铁头球棍,摆好在前门附近。“好啦,就这样,”华特豪斯的姊姊满意地说。
当然,詹姆士的话一点道理也没有。不过,有所防备总是好的。这年头,精神病院的患者轻易地便被释放出来,他们希望病人及早过正常的生活,在她看来却是充满危险,因为她认为这些人都是不讲道理。
华特豪斯的姊姊在她的卧室里,郝德太太慌慌忙忙地奔上楼来。郝德太太人生得矮小、滚圆,宛如橡皮球一般--身边一有风吹草动,是最叫她兴奋不过的事。
“有两位绅士要见你,”她的两颗眼珠睁得好大。“我想- -”她顿了一下,又说:“他们是警察。”说罢她递上一张名片。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瞄了一眼。“哈卡斯特探长,”她读着。“请他们到客厅去了吗?”
“没有,我将他们安置在餐室里。我已经把桌面的早餐收拾好了,我想那地方比较适合。我的意思是说,终究,他们只是警察而已。”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不十分听得懂她的意思,但是说:“我马上就下去。”
“我猜他们是要向你打听佩玛缩小姐的事,”郝德太太说。“想知道你是否曾经注意到她的举止有异常之处。据说这种癫狂往往突然而发,事前几乎没有什么预兆。虽然如此,只要仔细观察,一还是可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譬如说,讲话的态度啊;或是眼神的祥子啊!哦,这点对瞎子就没有用啦,不是吗?吓--”她摇摇头。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步下楼梯,进入客厅里,脸上除了平肾惯有的好战神气之外,还带着几分愉悦的好奇。“哈卡斯特探长?”
“早安,华特豪斯小姐。”哈卡斯特站起来。随他来的是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华特豪斯小姐并未向他打招呼,甚至在他低声说“蓝姆警佐”时,也没有任何表示。
“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早,打扰了你,”哈卡斯特说,“我想你必已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你一定听说过昨天你家隔壁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家的隔壁发生了谋杀案,不会有人不知道的,”华特豪斯小姐说。“我甚至拒绝了两个来打听消息的记者。”
“你拒绝了他们?”
“当然。”
“你做得真对,”哈卡斯特说。“自然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必得千方百计再来刺探,我相信你对这类事情必能处理得十分得宜。”华特豪斯小姐对这番恭维话,禁不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我们想向你请教几个相同的问题,希望你不会介意,”哈卡斯特说:“如果你能将你所看见的,而可能有所帮助的事赐告,我们将不胜感激。据我推断,你当时人在屋子里罢。”
“我不知道命案发生在何时,”华特豪斯小姐说。“我们认为是在一点半至二点半之间。”
“不错,那时间我是在屋子里。”
“还有你弟弟?”
“他中午不回家吃饭。到底是谁被谋杀了?本地报纸似乎没有提起。”
“我们尚且不知道他是何人。”哈卡斯特说。“一个外地人?”
“大概是罢。”
“你的意思是说,佩玛绩小姐也不认得他?”
“佩玛编小姐十分肯定地说,她和这人没有约会,她很本不认得这人是谁。”
“她如何可以如此肯定,”华特豪斯小姐说。“她看不见东西。”
“我们曾把那人的相貌详细地描述给她听。”
“这人长得什么样子?”哈卡斯特从信封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华特豪斯小姐端详着照片。“不,不……我确定从来没见过他。老天,他看起来是个蛮体面的人。”
“他的外表确实十分高尚,”探长说。“看起来像是律师,或是企业家。”
“确实如此。照片上一点也看不出惨状,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哈卡斯特没有告诉她,这是从各种死者照片中,挑选出来较不“刺眼”的一张。
“死亡可以说是一种最安静的行业,”他说。
“我看这个人临死那一刹那,都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佩玛编小姐对这一切怎么说呢?”华特豪斯小姐诸问道。
“她完全迷糊了。”
“这就怪啦!”华特豪斯小姐批评道。
“嗯,你能给我们任何帮助吗?华特豪斯小姐?想想昨天那时候,你是不是正看着窗外,或者你正巧在花园里?从一点半到二点半之间?”
华特豪斯小姐回想着。“是的,我当时在花园里-…让我想一想。那时候一定是一点钟之前,我大概在差十分一点时进入屋内,洗好手,坐下用餐。”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