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一眼便可着穿的人”。所以我叫她‘矛杆”小姐 她有个弟弟,‘她经常欺侮他” “还有呢?”我觉得十分有趣。
“然后各种事都发生了。那人又从屋子里出来……你确实不是那个人?”
“我的相貌极为平常、长得像我的人很多”
“是时,我想你说得不错”格兰汀并无贬降的意思说:“嗐,总之,这个人走下街道,到电话亭里打电话,不久,警察就陆陆续续赶到。她的眼睛发亮,有说:“好多警察,然后救护车载走了尸体。然后,当时围观的人不少,我看见贝哈瑞也在人群里头。后来他跟我说了。”
“他有没有说是谁被杀了?”
“他只说是个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你说的这一切很有意思。”我说。我祈祷英格丽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闯进来。
“但是再早一点,告诉我再早一点时候发生的事。你看见这个人……这个被谋杀的人……你看见他进入屋子里吗?”
“没有,我没看见一我想他一定在那里好久了。”
“你是说他住在那里?”
“不,不,除了佩玛繻小姐之外,没有别人住那儿。”
“你知道她的真名?”
“噢,是的,报纸上写的。谋杀案报导。尖叫的女孩是雪拉·威伯。哈瑞告诉我,被谋杀的人叫寇里。很好玩的名字,是不是?好像是可以吃的东酉。还有,又发生了第二宗谋杀案,你知道,不是同一天……晚一点……发生在街下头的电话亭里。我从这儿可以看得见,只是得把头伸出窗外。当然我并非真的看见,我是说我并未看见它的发生。那天早上一大堆人站在街上,观望对面的房子,真是愚蠢,你说是不是?”
“是的,”我说,“非常笨。”
英格丽又出现了。“马上就来了,”她保证道,“很快就好啦。”
她又离开了。
格兰汀说,“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她。她只要担心她的糕点。除了早餐,她只须照顾这一顿就好。晚上爹都上馆子吃,然后为我带点东西回来,有时是鱼,有时其他的。不算是真正的一餐。”她的声音里有些怅惘。
“你通常何时吃午饭,格兰汀?”
“你是说我的正餐?这是我的正餐。我晚间没有正餐。这个嘛,英格丽什么时候煮好,我什么时候吃。她的时间观念很好玩。早餐因为有爹在,一定准时,但是中午这一顿就没有固定的时间。有时候十二点吃。有时候要到二点才吃。英格丽说,准备好了就吃,没有什么一定的时间。”
“嗯,这样想倒是很悠哉,”我说,“发生谋杀案那天,你是什么时候吃午餐……我是说正餐?”
“那天是十二点吃的。你知道,那天英格丽有事外出,她去看电影或是做头发,由裴里太大陪伴我,她好可怕,真的。她喜欢拍抚人家。”
“拍抚人家?”我有点迷惑。“拍抚人家的头,口里一边说着‘亲爱的小宝贝’这一类的话。”格兰汀说,“她不是那种可以好好交谈的人,但她常常拿糖果给我。”
“你多大啦?格兰汀?”
“十岁。十岁又三个月。”
“我看你的言谈很伶俐。”我说。“那是因为我常常和爹谈话的关系。”格兰汀认真地说。
“那么发生凶杀案的那天,你吃得很早啦?”
“是的,英格丽把碗盘洗好、赶在一点钟出门。”
“那么,那天早晨你都在窗边瞄望,观察人们吧。”
“噢,是的。只看了一段时间。早一点时候,大约十点钟,我在玩字谜。”:
“我一直在想,你是否有可能看见寇里先生来到那栋房子?”
格兰汀摇摇头。“不,我没有。我是觉得很奇怪。”
“也许,他一大早就到那儿了。”
“他一定是没有走前门,摁门铃,不然我就可能看见了”
“或许他是穿过花园过去的。我的意思是说,由房子的另一边。”
“噢,不会的”,格兰汀说,“花间背对着另外的房子,没有人会高兴让陌生人穿过自己家的花园的。”
“是的,我想他们不会”
“但愿我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格兰汀说。“噢,他年纪根大,大约有六十岁。面容白净,没有留前髭,穿一套暗色西装。”
格兰汀摇摇头。“听起来样子很平凡嘛。”
她有点失望。
“总之,”我说,“你经常依靠这里观望,要你记得而且分清不同的日子,我想不太容易。”
“一点也不困难。”她挺起身接受挑战。又说;“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早上发生的每件事。我知道。‘蟹太太。何时来,何时离开。”
“就是每天来打扫约那个妇人,是不是?”
“是的。她走起路来非常快,就像螃蟹一样。她有个小男孩,有时候会一起带来,但是那天没有。然后佩玛繻小姐大约十点钟时出来,到盲人学校教书。‘蟹太太’大概在十二点钟时离开。有时,她会带一小包东西离开,她来时没有这东西,我想是奶油和干酪,因为佩玛繻小姐着不见、那天发生的事我特别清楚,因为我和英格丽吵架,她赌气不和我说话。我教她英文,她想知道‘直到我们再见面’这句话英文怎么讲。她不得不和我说德文。aufwiedersehen。我去过瑞士,那里的人这样说,所以我知道、他们也说cruss go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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