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做了!我相信她做得个错,只是她自以为聪明了一点。她以为如果把那刀疤当做‘事后才想起来’,比较能说服人,她的认尸证据会更有力。如果她一开始便直接说出来,人家也许会以为她的话未免说得太顺。”
“那么麦琳娜·里瓦涉入极深了?”
“告诉你,我很怀疑这点。假设有个老朋友或以前认识的人找到她,跟她说:‘你瞧,我有了困难,一个和我有关系的家伙被人谋杀了,如果他被认出来,揭露了我们的关系,事情就糟了。但是如果由你出面,说那人是你的丈夫,哈雷·卡斯特顿,许多年前溜走了,那么这案子就会消掉,’”
“她一定会逡巡不前……认为太危险了?”
“如果这样,那人一定会说:‘有什么危险?最多你只是记错而已,经过这许多年,任何女人都会记错的。’而也许就在那时候,会提起一笔数目不错的钱,于是她说好,便干了。”
“毫无怀疑?”
“她不是那种多疑的女人。啊,柯林,每次我们逮捕的凶手,常是许多人所认识,而大家都不相信他会是做那种事的人!”
“你去看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我吓了她一下。我离开后,她做了我期望她会做的事……企图和那拖她进来的女人或男人联系。我当然在后面跟踪她。她进入一家邮局,拨通了电话。很不幸地,她没有使用她住的那条街尾的电话。她得换零钱。她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时候,一面露笑容。她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但直到昨天增晚才发生事情。她到维多利亚火车站,买了一张到克罗町的车票。时间是六点半,正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候。她心里未有半点戒意。她以为她正要去与克罗町的某人见面。趁着拥挤的人群,挤上某人的身后,把刀子戳进……那是世界上最容易不过的事。不要以为她知道被刺了,你知道,人就是这样。记得列维堤帮抢劫案中的巴顿吗?走了一条街才仆倒绝气。只要狠狠的突然一痛……你以为等下就没事,其实不然,不知不觉中你已站着死去了。”最后他说:“他妈的,该死!”
“你调查过谁没有?”。我禁不住问他。
他不加思索地回答。“佩玛繻昨天在伦敦。她为学院到那里办点事,搭七点四十的火车赢回克罗町。”他停了一下又说,‘雪拉·威伯拿打好的稿子和一位前往纽约,驻足在伦敦的外国作家校对。她大约在五点二十分离开里兹旅馆。于返家之前……独自一人去看了一场电影。”
“听着,哈卡斯特。”我说:“有样东西给你,有证人可以担保。九月九日那天,有辆洗衣店的货车在一点三十五分时间来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门前。司机从车上取下~个大篮子,送到后面去。这篮子特别的大。”
“洗衣店?哪家洗衣店,”
“雪花洗衣店,所过吗?”
“不敢肯定。经常有新的洗衣店开幕,这个名字又很平常。”
“哦……你查一下。那人开车子……把大篮子送去屋内……”哈卡斯特突然怀疑道。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柯林?”
“不,我踉你说过我有证人。查一下,狄克。”
我趁他没来得及闹下去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走出电话亭,看看表。我有许多事要办……而当我办事时,我不希望哈卡斯特来干扰我。我要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安排。
第二十八章五天之后,晚上十一点,我抵达克罗町。到卡兰敦大饭店要个房间。然后蒙头大睡。由于前一天晚上太累,所以睡过头了。等我睁开惺松的睡眼……已经九点四十五分!我请侍者帮我送来上司、咖啡和当日的报纸。当他送来这些我要的东西时,出乎意料地,还多了一份正方开的大信封,左上角题着:“烦交柯林·蓝姆先生启”的字样。
我惊异地察看这个不明之物,纸质很好,不是便宜货,而且字迹整洁……把它玩了一会儿,看不出所以然。我终于打开它。里面有一张信纸,上头只有几个大字;麻鹬饭店,四一三室(敲三下!)哈玩意儿吗?没头没尾的!
但是,我注意到了房问号码……四一三……与谋杀案现场中钟上的时间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抑或故意安排?
我马上想到,打个电话到麻鹬饭店查查究竟怎么回事,继而,又闪过一个念头,打电话给狄克·哈卡斯特:结果,我什么都没做。那时,已无睡意。
我起床,整装妥当,信步到外头逛逛,十一点半准时抵达麻鹬饭店。街头上已看不出夏天的气息,饭店里也不似旅游盛季时那样人声喧哗。 我未至柜台查询,迳自坐电梯到四楼,沿着走廊找到四一三室。
在门口呆一、两分钟,想起那张儿戏似的信纸,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但,“既来之,则安之”,总要碰碰运气,我举起手,慢慢地敲三下……里面有个声音:“请来吧!”
试着扭动把手……门没锁,我小心翼翼地闪进门内,却当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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