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极了,”奥利弗夫人说,“我们哪儿都去了,就是没去北极,”她又补充道。
“也没到南极,”波洛说。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呢?”
“五花八门,”波洛说,“我已经列了一份清单,你想看看吗?” 奥利弗夫人走过来,在他的旁边坐下,从他的肩膀上方看着他手里的纸。
“假发,”她说,指着纸上的第一项,“为什么假发是第一项?”
“四顶假发,”波洛说,“非常有趣,但很难解释。”
“我相信当初卖这些假发的商店现在已经改行了,时代变了,人们现在只是去国外时才戴假发,因为这样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是啊,是啊。总之,这是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接下来就是关于其他的传说了,比如,关于在这个家庭中的精神失调的传说;关于这对孪生姐妹中的一个由于精神失调而在精神病院度过了许多年的传说。”
“这好像并没有给我们什么帮助,”奥利弗夫人说,“我是说,我猜想有可能就是她开枪杀死了他们俩,但我并不真正明白为什么。”
“不,”波洛说,“枪上的指纹是雷温斯克罗特将军夫妇的,这一点我很清楚。那么,还有关于一个孩子的传说,一个孩子在印度时被杀了,有可能就是雷温斯克罗特夫人的孪生姐姐干的,当然,也可能是某个保姆或是仆人于的。还有关键的一点,你对钱知道得太少。”
“怎么又冒出钱的问题来了?”奥利弗夫人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是又冒出来了,”波洛说,“那就是所以有趣的缘故。这是一个很普遍的问题,自杀的结果可能使某个人获得钱,也可能使某个人失掉钱,钱引发了许多困难,许多麻烦,钱引发了贪婪和觊觎……当然了,在这起案件中,没有更多的关于钱的说法,却有很多关于男女之事的说法。有吸引丈夫的女人,也有让妻子动心的男人,无论哪一方的爱情纠纷都有可能导致自杀或是谋杀,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那么,我们就来到了我最感兴趣的时刻,这也正是我急于想见到伯顿—考克斯太太的原因。”
“哦,那可怕的女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她是重要的,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爱饶舌的人,并且希望我能为她去发现什么。”
“不错。但是为什么她希望你去发现什么呢?在我看来这是很奇怪的,这也正是应该弄清的。她是一个环节。”
“环节?”
“是的,我们不知道这环节是什么,它在哪里,它是什么样的,我们只知道她不顾一切地想了解这起自杀案。作为一个环节。她联系着你的教女,西莉亚。雷温斯克罗特,还联系着那个儿子——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不是她的亲个儿子?”
“他是过继来的,”波洛说,“她领养的孩子,而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
“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为什么?什么时候?”
“我也问我自己这些问题。她可能是个情感的环节。一种复仇的愿望——因为恨;因为某一桩爱情事件。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见她,我必须作好心理准备,是的,我不能不认为那是重要的。”
门铃响了起来,奥利弗夫人出去开门。
“我想是西莉亚,”她说,“你说呢?”
“我吗?哦,是的,”波洛说。
几分钟以后,奥利弗夫人回来了,西莉亚和她在一起,一脸的紧张和狐疑。
“我不知道,”她说,“是否我——”她停住了,两眼盯着赫克尔·波洛。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奥利弗夫人说,“这就是正在帮助我的人,我希望他也正在帮助你,帮助你去发现你想知道的事,这是赫克尔·波洛,他在探查未知的事情上具有特殊的天才。”
“噢,”西莉亚说。
她很怀疑地端详着那蛋形的脑袋,奇形怪状的胡须和矮矮的身材。
“我想。”她仍然充满狐疑地说,“我听说过他。”
赫克尔·波洛费了点劲儿才阻止自己没有脱口而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说过我”。事实上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些听说过和知道他的人都已经带上一块合适的墓碑在教堂的墓地里静静地休息去了。他说:
“请坐,小姐,我将对我自己作更多的介绍。我一旦开始调查,就将追踪到底,找到真相——你想要的真正的真相,然后我再把细节逐一向你叙述。也许你需要消除疑虑,不过,那和真相却是两码事,当然了,我可以从许多方面打消你的疑虑,这样满意了吗?”
西莉亚坐进了他为她椎过来的椅子里,非常虔诚地看着他,然后她说:
“你认为我害怕真相,是吗?”
“我认为,”波洛说,“那真相也许是——一个震动,一个忧伤,因此你也许会说‘为什么我不把这一切扔在一边?为什么我要去探究?结果却让自己感到绝望?这是一个母亲和一个父亲的双双自杀,他们是我所爱的,而爱自己的父母亲却是一件很不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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