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的证词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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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顿—考克斯太太,”他说这名字时,那声调就像当地的教会执事在布道,他的下一句话应该就是:“以赛亚书,第四章,第三节。”

  “伯顿—考克斯太太,”他再次说道,“已婚,她的丈夫,凯西·阿德伯利先生,是一家规模巨大的纽扣厂老板,非常富有,他还是小斯坦末尔的议员。凯西·阿德伯利在婚后四年死于一场车祸,“这次婚姻的唯一硕果——一个儿子,也在不久之后死于另一次事故,所以,阿德伯利先生的财产就由他妻子继承了,但并不像期望的那么多,因为在他死之前的几年里,生意已经很惨淡。阿德伯利先生也为凯瑟玲·芬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看起来,阿德伯利先生一直和她保持密切的关系,但他的妻子并不知道。伯顿—考克斯太太仍然从事她的政洽生涯,大约三年以后,她过继了凯瑟玲·芬的儿子,后者坚持说他是阿德伯利先生的遗腹子,从我调查中所了解的情况看,这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古比先生接着说;“芬小姐有很多关系,通常是一些出手大方的男士,毕竟好些人都有自己的价值,难道不是吗?恐怕我这儿要跟你说的,都是非常严肃的事。”

  “继续说吧,”波洛说。

  “阿德伯利夫人当时同意过继这个孩子,没隔多久,她就又嫁给了伯顿—考克斯少校。凯瑟玲·芬小姐后来成了名噪一时的女演员和流行乐歌手,积蓄了一大笔钱。然后她又给伯顿一考克斯大大写信,说她想重新要回那个孩子,伯顿—考克斯太太拒绝了。她那时日子过得很不错,因为伯顿—考克斯少校在马来半岛被杀了,他给她留下了一笔不太多、可也不太少的财产。还有,凯瑟玲·芬小姐前不久死了——我想大约十八个月以前吧——在她的遗嘱中将其所有的财产,为数可不小哩——全数留给那个本来就是她亲生的儿子,德斯蒙德,现在知道他叫德斯蒙德·伯顿一考克斯。”

  “非常慷慨,”波洛说,“芬小姐是怎么死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得了败血症。”

  “那孩子继承了她的财产吗?”

  “还没有,遗嘱里写明要到他二十五岁时才能正式继承。”

  “所以说他在此之前仍然是无依靠的。伯顿一考克斯太太的财产状况怎样?”

  “她在搞投资上并不顺利,她节省开支,可也不过份。”

  “德斯蒙德那孩子立遗嘱了吗?”波洛问道。

  “这个我还不知道,”古比先生说,“但我肯定会探听到的,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

  古比先生在离开时,心不在焉地向电取暖器点头告别。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

  赫克尔·波洛正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他不时地皱皱眉,用手抚着胡须,在纸上划掉一些字,又添上一些,接着再手不停挥地一气写下去。电话铃一响,他立刻拿起话筒。

  “谢谢,”他说,“真是快,是的……是的,我很感激,有时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是的,那把问题阐述得十分清楚,……是的,就我所知……我正听着呢……你十分肯定就是那起案件。他知道自己是被过继的,……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谁是他的生母……对,对,我明白……非常好,你也会弄清另外一点的?谢谢。”

  他放下听筒,再次在纸上不停地写起来,又过了一个半小时,电话铃再次响了,他仍然立即抓起话筒。

  “我从恰登哈姆回来了,”声音一传来,波洛马上就听出是谁。

  “啊,亲爱的夫人,你回来了?你见过了罗森特拉夫人?”

  “见过了。她很友好,非常友好。你是对的,她是另一头大象。”

  “什么意思,亲爱的夫人?”

  “我是说她记得莫莉·雷温斯克罗特。” “她还记得她的假发吗?”

  “是的。”

  她简单描述了一下那退休理发师跟她说的关于假发的事。

  “啊,”波洛说,“那正是加尔威局长向我提到的。警察发现了四顶假发,一顶是卷发的,一顶是晚上戴的。另外两顶是普通的假发,一共四顶。”

  “那么说我告诉你的都是你已经知道的?”

  “不,你告诉我的要多。她说——你刚才告诉我的——雷温斯克罗特夫人在她已经有两顶假发的情况下,又于死前的三个星期左右订了另外两顶,唔,这是很有意思的,不是吗?”

  “这有什么,”奥利弗夫人不屑地说,“你当然知道,女人们有时会做出蠢得要命的事,比如说弄假发等等。如果原有的假发无法重新修整;如果它们因为不小心被烧坏了或是染上了什么而洗不掉;如果她仅仅是觉得不喜欢它们了,等等——那么,她当然会去买两顶新的,就是那么回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这事如此兴奋。”

  “不完全是兴奋,”波洛说,“不,这是关键的一点,还有一些重要的情况是你刚才补充的、是那个法国姑娘把那两顶假发送去订样或是修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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