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来。
“呃”,她问,“您怎么说?”
赫克尔?波洛缓缓地摇着头。
波洛刚进家门,乔治就说:“先生,杰普侦探长来了。”
当波洛走进房间时,杰普带点沮丧地朝他咧嘴笑着。
“我来了。老伙计。是跑来对你说,难道你不是个奇人吗?你究竟是怎么干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的?”
“就为这个?但是对不起,先喝点饮料吧?葡萄酒?要不还是来点威士忌?”
“威士忌就满好了。”
几分钟以后,他举起酒杯祝道:“为永远正确的赫克尔?波洛干杯!”
“不,不,mon ami(法语:我的朋友)。”
“我们这儿有一桩可爱的自杀案。赫克尔?波洛说是谋杀——他希望是谋杀——真该死,还真就成了谋杀!”
“啊,这么说你终于同意了?”
“哦,谁也不能说我愚顽不化吧。我并不是不看证据,问题是以前根本就没有证据。”
“现在有了吗?”
“是的,我就是来象你们所说的amende honorable(法语:公开道歉)的,也可以说是给你带点趣闻来下酒。”
“我全身心地渴望着,我的好杰普。”
“好吧,这就讲给你听。星期六弗兰克?卡特用来打布伦特的手枪跟杀死莫利的那把是一对!”
波洛瞪直了眼:“可这太离谱了!”
“是的,这使弗兰克先生处境相当不妙。”
“并不能由此就下定论啊。”
“是的,但它足以让我们重新考虑那个自杀的裁定。那是一对外国造的手枪,这可非同寻常啊!”
赫克尔?波洛睁大了双眼,他的眉毛弯得跟新月似的,许久才说出一句:“弗兰克?卡特?不——决不会的!”
杰普生气地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波洛?起初你坚持说莫利是被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同意你的看法了,你却嗯嗯啊啊的,好象对此不满意起来了。”
“你们真的相信莫利是弗兰克?卡特杀死的?”
“这挺合理呀。卡特一直对莫利怀恨在心——这点我们完全清楚。他那天上午去了夏洛蒂皇后街——他后来撒谎说是去告诉他的姑娘他找到工作了——但现在我们发现那时他根本没有找到事做。直到那天晚些时候他才得到那份差事的。现在他承认了。所以这就有了第一号谎言。他讲不清楚十二点二十五分以后他在哪儿,据他自己说是在马利勒波恩路上散步,但能得到证实的头一件事是,他一点零五分在一家小酒馆里面喝酒。据酒吧的招待说,他的神态很不正常——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脸白得象纸一样!”
赫克尔?波洛叹息着摇头,他咕哝道:“这跟我的看法不一致。”
“那么你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告诉我的事真把我给弄迷糊了。这实在太搅人了。因为,你瞧,假设你是对的——”
门轻轻地开了,乔治恭敬地小声说:“对不起,先生,可是——”
他没能说下去,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把他拨到一旁,风急火燎地冲进屋来。她在哭。
“噢,波洛先生——”
“我走了。”杰普连忙说。
他仓皇地离开了房间。
格拉迪丝?内维尔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一瞪。
“就是这个人——这可恶的苏格兰场的侦探——就是他把什么都载到可怜的弗兰克身上。”
“呃,呃,您别着急。”
“可是他在着急呀。他们指控他杀了可怜的莫利不算,还要诬陷他想杀死布伦特先生。”
赫克尔?波洛清清嗓子说:“您要知道,当布伦特遭到枪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在爱夏庄。”
格拉迪丝?内维尔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可就算弗兰克真的——真的干了这种蠢事——他也不过是个仇犹分子,您知道——他们也就扛着旗帜游游行、敬敬怪里怪气的礼,当然了,我也认为布伦特先生的妻子确实是个杰出的犹太人,但是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只是受人煽动的呀——都象是弗兰克一样的对社会毫无危害的小伙子——别人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做着美好的、爱国的事情。”
“这是卡特先生的辩词吗?”赫克尔?波洛问道。
“噢,不是的。弗兰克只是发誓说他什么都没干,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那把枪。当然,我没同他谈过话——他们不让——他有个律师为他办案,是他把弗兰克说的话告诉我的。弗兰克只是说这纯属诬陷。”
波洛轻声咕哝道:“律师是不是还认为他的当事人应该编一个更合理一点的故事呢?”
“律师们很难相处的。他们才不会直截了当地说什么。但我担心他受到谋杀指控。噢,波洛先生,我敢肯定弗兰克不可能杀莫利先生。我是说——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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