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
月光静静的撒在顶楼的水泥地板上.
那是一个清瘦的女孩,和我傍晚在路上碰到的那个是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在练琴,不怕影响到别人睡觉吗?"我问.
她停了手上的奏曲,轻轻抽噎了起来.
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重了话,打击了她?
她带着哭腔说:"我终于等到你了,所有人都无法听见的琴声,只有你能听见."
"你是--"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涌上脑袋里了.
晚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我们之间的沉默在空气中凝固.
突然间,她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快救我啊--你看,他们把我们都害成这样了--"
周围的哭声多了起来,原来不止她一个,还有许许多多的被害的"人"在,那些哭声撕心裂肺.
他们转过头来,眼前的景象,使我几乎窒息了般难受.
他们没有完整的面孔,额头上都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孔.黑色的血液从那里淌出来,染遍他们的脸和身子.
救我们----
救我们----
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步步向我逼近.
"啊----"我大喊着,脚下一滑,仿佛跌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我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是在床上.
原来都是一场梦啊,但愿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可是这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可怕.
一摸头上,满满的都是冷汗.
------
军训开始了,就像初中和高中开始时一样,列队,站军姿,正步,没有什么多的变化,只是时间上更长了一些.
下午解散后,我把自己梳洗一番,找了件像样的衣服穿了,提上琵琶,匆匆来到艺术中心.
面试的内容是演奏一个自备曲目,还有现场抽一段乐曲视奏.
我拿着刚抽到的题,有些不安的走进了候考室.但当我看到居然还有人紧张得发抖时,倒是不觉得面试有什么可怕了.
"29号,王小雨入场."工作人员喊到我了.
我走入考试厅,那是一个小小的音乐厅,大概能容400人左右,装潢还有些格调.
考官有7个人,其中有个秃头老头特别显眼.他带着一种审视商品般的目光看我,让我浑身不自在.另外几个年轻一点的考官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我的音乐是爱听不听的.
看来这种面试还正不值得紧张,考官也就那水平.
很顺利的弹完了所有的内容,视奏一个音也没错.
秃老头和旁边的考官说了些什么,然后问了我一些问题,无非是我学习音乐几年了,老师是哪位等等.我都如实回答了.那老头赞许的点点头,仿佛发现了一样很好又便宜的商品.
从考场中走出来,巧合般的,又碰到了东洋.他手里拿着一把竹笛,显然也来面试的.
他看到了我,眼里却没有笑容.
异端
东洋叹了口气,说:“你还是来了,艺术团的是是非非……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是无法想像的。”
“小孩子?”我有些不以为然,“学长大人,我已经满18岁了好不好,才不是什么小孩子。”
“诚然,你满了18岁,”东洋还是一脸严肃,“但你的心灵还未成熟,不是吗?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39号准备。”工作人员在候考处喊道。
东洋转身走了。
片刻后,考场里传来了悠扬而宛转的笛声。音符一句句落入我的心田,然后碎了,散了,直到无影无踪。
也许在东洋心中,我只是早春里萌发的小草,远不到开花的年龄。
18岁,对于我们这群从小在温房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不够成熟的年龄。
一种痛在我内心深处缓缓漾开,就像童年时被人抢去了心爱的糖果。
酸酸楚楚的痛使我的步伐变得沉重缓慢。
渐渐的,那笛声远了。鬼使神差的,又拐上了那条古老而阴森的小路上。
有是一个弥漫着薄雾的傍晚。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场景。
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快离开吧!
可是,腿上却像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耳边,似乎又响起恶梦中亡灵的呼喊:
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这样的声音,让人的心几乎被撕裂。
我费力的迈开步子。
这时,更可怖的景象出现了。迷雾中,仿佛有许许多多的手从地下伸出来,它们干瘦枯败,全都拼死般拉着我的双腿。
我挣扎着,最终摆脱了它们。
前方依稀有建筑物的轮廓了,这是个好兆头。
我不顾一切的向前跑,那条“鬼路”终于被我甩在了身后。
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灾难,让这些人的灵魂流离于阴阳之间呢?为何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察觉呢?
这些问题让我了胃口。
晚上在食堂里,室友多多,珠雅她们打了一碗扬州炒饭,不知道吃得有多香。而我面对着眼前的美食,无动于衷。
“怎么了,小雨?心情不好?”多多问。
“恩。”我继续想我的问题。
“不会是爱情失落在萌芽状态吧?”
这家伙,真八卦!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华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