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呢?”
“后来大家就都从过道那边跑了过来,最后我就从那儿出来,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萨格登警监严厉地说:
“我们第一次问你的时候,这些事你一点儿都没说,这是为什么?”
皮拉尔摇摇头,她自作聪明地说:
“对警察说得太多是不好的。你瞧,我认为如果我说我离那儿很近,你也许会认为是我杀了他,所以我说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萨格登严厉地说:
“如果你有意不说实话,结果只能是你必定会受到怀疑。”
斯蒂芬·法尔说:“皮拉尔?”
“什么?”
“当你拐进这条过道时你看见谁站在门边?告诉我们。”
萨格登说:“对,告诉我们。”
那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瞪大了,又眯了起来,她慢吞吞地说:
“我不知道那是谁,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但那是一个女人……”
5
萨格登警监打量着身边的这一小圈人,他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恼怒的神情,他说:
“这样做很不符合常规,波洛先生。”
波洛说:
“这是我的一点儿想法。我想把我的发现公诸于众,然后请大家跟我合作,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找出事情的真相。”
萨格登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道:“这简直是胡闹。”
他靠在椅背上。波洛说:
“首先,我想,你要请法尔先生做出一个解释。”
萨格登的嘴闭得紧紧的。
“我本来该在私下里跟你谈这件事的,”他说,“然而,我也不反对这样。”他把电报递给斯蒂芬·法尔。“现在,法尔先生,你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个?”
斯蒂芬·法尔接过它。他慢慢地读出声来,他的眉毛扬了起来。接着,他点了一下头,把电报还给警监。
“对,”他说,“我真该下地狱,不是吗?”
萨格登说:
“这就是所有你想要说的话吗?你很明白你没有义务声明——”
斯蒂芬·法尔打断了他。他说:
“你用不着警告我,警监。我看得出来它就在你的嘴边转悠。是的,我会给你一个解释。这解释不是非常好,可它是真的。”
他停了一下,接着他开始说了:
“我不是埃比尼泽·法尔的儿子,可我跟他们父子两个都很熟。你们现在设身处地地替我想想——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是斯蒂芬·格兰特——我一生中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我很失望,这儿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单调乏味,没有生气。后来我在火车上见到了一个女孩,我得坦白地说:我被这个女孩迷住了!她也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她简直就不该出现在人间!我在火车上和她谈了一会儿,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不想和她失去联系。当我离开车厢时我看见了她旅行箱上的标签——她的名字对我倒无所谓,可她此次旅行的目的地对我是很重要的。我听说过戈斯顿府,而且对那儿的主人很了解,他曾是埃比尼泽·法尔一段时期的合伙人而且老埃比经常谈起他,多次说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想到一个主意,到戈斯顿府去,假装我是埃比的儿子。像电报里说的,他两年前死了,可我记得老埃比说他现在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得到西米恩·李的消息了,所以我断定姓李的是不会知道埃比儿子的死讯的。不管怎样,我觉得值得试一试。”
萨格登说:“不过,你没有马上就去试,你在阿德斯菲尔德的国王纹章旅馆待了两天。”
斯蒂芬说:
“我在仔细考虑——是否要试一下。最后我下定决心要试一下,它就像一次小的历险一样吸引着我。嗯,它成功了!老人用最友善的态度问候了我而且马上就邀请我在他家里住下,我接受了。这就是我的解释,警监。如果你不相信,回想一下你坠入情网的那个年代,看你能不能记起那时你纵容自己做的一些傻事。至于我的真名,是斯蒂芬·格兰特。你可以给南非拍电报去调查我,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很正派的公民,我决不是一个骗子或是一个偷珠宝的贼。”
波洛轻声说:“我从来不认为你是。”
萨格登警监谨慎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他说:
“我会去调查一下这种说法。我想知道的是:在谋杀发生之后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而是要告诉我们一套谎话呢?”
斯蒂芬坦白地说:
“因为我是一个傻瓜!我以为我可以成功地脱身的!我认为如果我承认是用一个假名到这儿来,那看起来会很可疑。如果我不是一个彻底的白痴,我应该会想到你们一定会往约翰内斯堡拍电报的。”
萨格登说:
“好吧,法尔——呃——格兰特先生——我不是说我不相信你的故事,我们很快就可以证实它是否属实。”
他询问地朝波洛看去。后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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