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
乔治怒气冲冲地转向警察局长:
“约翰逊上校,你鼓励这个——这种闻所未闻的态度吗?”
警察局长回答得很干脆:
“在一个谋杀案中,李先生,这些问题是必须要问的——也必须要回答。”
“我回答了:我打完了电话正在——呃——考虑打另一个电话。”
“当楼上响起尖叫声的时候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吗?”
“是的——对,我是在这间屋子里。”
约翰逊转向马格达伦。
“我想,李夫人。”他说,“你声明当尖叫响起的时候你在打电话,而且你那时候是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
马格达伦慌了,她屏住呼吸,看看旁边的乔治——又看看萨格登,接着又恳求地看着约翰逊上校。她说:
“噢,真的吗——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我是那么不安……”
萨格登说:
“要知道,我们都写下来了。”
她把攻势转向了他——用那大大的恳求的眼睛——颤抖的嘴唇,而回应她的则是一个严厉的品德高尚的男人那生硬的冷漠,他不欣赏她这种类型的人。
她不确定地说:
“我——我——我当然打了电话,我只是不能肯定是什么时候——”
她停住了。
乔治说:
“这都是怎么回事?你在哪儿打的电话?不是在这儿。”
萨格登警监说:
“要我说,李夫人,你根本就没打电话,那样的话,那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马格达伦心烦意乱地看看周围,突然大哭起来。她抽泣着说:
“乔治,别让他们威胁我!你知道如果什么人吓唬我、大声地问我,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说了些什么——整件事都那么可怕——而我又是那么难过——他们对我又那么恶劣……”
她跳了起来,抽泣着跑出了房间。
乔治·李迅速地站起身来,咆哮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从不愿让我的妻子受到威胁和恐吓!她是非常敏感的。这是很不光彩的!我要在国会提交一个关于警方很不光彩的威胁方式的提案。这绝对是很不光彩的!”
他大步走出了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萨格登警监仰头大笑。
他说:
“我们让他们彻底地露馅了!现在我们明白了!”
约翰逊上校皱着眉头。
“惊人的事情!看起来很可疑。我们一定要从她那儿得到进一步的证词。”
萨格登轻松地说:
“噢!在她决定了该怎么说之后,她一两分钟内就会回来的。呃,波洛先生?”
波洛如梦方醒,吃了一惊。
“pardon(法语:请原谅。——译注)!”
“我说她会回来的。”
“也许——对,可能——噢,是的!”
萨格登注视着他,说:
“怎么回事,波洛先生?看见幽灵了?”
波洛慢悠悠地说:
“要知道——我正是不能肯定这一点。”
约翰逊上校不耐烦地说:
“好吧,萨格登,还有别的吗?”
萨格登说:
“我一直试图把每个人到达谋杀现场的时间次序查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一点很清楚。在谋杀发生之后,受害者垂死的尖叫声发出了警报,凶手溜了出来,用钳子或其它那一类东西锁上门,而片刻之后第一个人匆忙地来到案发现场。遗憾的是,要大家看清到底是谁就不太容易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人们的记忆是很不准确的。特雷西利安说他看见哈里和艾尔弗雷德·李从餐厅出来穿过大厅冲上楼去。那就把他们排除在外了,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怀疑过他们。就我现在所了解的,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很晚才到那儿——最后一个。
大体上说,法尔、乔治夫人和戴维夫人是最先到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说其他人比自己早到一点儿,难就难在这儿了,你分辨不出哪些属于蓄意的谎话而哪些是属于真的记不清了。所有的人都跑去了——这一点没有问题,可要查清楚他们到达现场的次序就有点儿难了。”
波洛慢慢地说:
“你认为这很重要?”
萨格登说:
“这是时间因素的问题。要知道,在当时,时间是非常非常紧张的。”
波洛说:
“我同意你的意见,在这个案子里时间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萨格登接着说:
“更不利的情况是这里有两座楼梯。主要的那座楼梯在大厅里,它到餐厅和客厅是等距离的。而另一座在房子的那一头。斯蒂芬·法尔是从那一座楼梯上去的。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是从房子那一头楼梯顶端的过道过来的——她的房间正好在房子的那一头——其他人说他们是从这一座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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