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詹姆士.布赖恩特,耳喉专科大夫。地址是哈利街329号。”
桌旁一位粗壮的警察记下了他说的话。
“死者大约是什么时候死的?”贾普问。
“在我查看她至少半个小时之前,也就是离飞机降落还有几分钟时。不过据乘务员说,一小时之前他还和她说过话。”
“好,我们直截了当地说,你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吗?”
大夫摇摇头。
“我,我当时在睡觉,”波洛哭丧着脸说,“一上飞机舱我就不舒服,我老得裹起衣服尽力睡上一觉。”
“能谈谈死因吗,大夫?”
“目前我还不能作出判断,得看看验尸报告。”
贾普赞许地点点头,“好了,大夫,我想没有必要让你留下来了。不过,嗯……,还有一些手续,其他的乘客都一样,对任何人都不例外。”
布赖恩特大夫微笑着说:“我希望你能证实我身上没有吹管之类的杀人武器。”
“罗杰斯会处理的。”贾普朝他的下属点点头,“顺便问问,大夫,你看这上面是……”他指了指桌上染了色的钢针。
布赖恩特大夫摇摇头,“这很难说,需要进一步分析。箭毒是南美印第安人常用的毒素,能很快致人于死地。”
“不过很难获得?”
“特别是外行。”
“那我们可得好好儿调查你了。”贾普似乎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大夫和警察一道走出了房间。
贾普探过身体,望着波洛说:“真是又离奇又荒唐。我是说,吹管和毒针,这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这是个很深刻的见解,我的朋友。”波洛说。
“我们有几个人在搜查飞机。指纹专家和摄影师立即就到。我想请乘务员进来。”他来到门口,请乘务员进屋。年轻一点的乘务员看似刚刚恢复过来,不过显得有些激动。另一位乘务员脸色发白,战战兢兢。
“好了,小伙子们,”贾普说,“坐下。护照收齐了吗?……好。”他迅速抽出一本护照。“哦,就是她,玛丽.莫里索,法国护照。了解她吗?”
“以前我见过她,”米切尔说,“她经常来往于英法两国之间。”
“是业务原因?你知道她有什么业务?”
米切尔摇摇头。年轻的乘务员说:“我记起来了,有一次她在巴黎搭乘8点的早班飞机。”
“在她临死之前你们谁最后见到她?”
“他。”年轻乘务员指了指伙伴。
“对,”米切尔说,“我当时给她送咖啡。”
“那是什么时候?”
“说不准,当时我们在英吉利海峡上空,大约是在两点钟。一刻钟之后我开始收取帐单,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可她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怕。
“你当时没见到这东西?”贾普指了指钢针。
“没有,先生。”
“你呢,戴维斯?”
“我去分发饼干,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当时她还好好的。”
“你们一般怎么样送餐?”波洛问:“是两人分舱发送?”
“不,我们一起送。有菜汤、肉食、蔬菜、色拉,然后是甜食。我们先送后舱,装好餐盒后再送前舱。”
“这位叫莫里索的女人在飞机上对谁说过话吗?”贾普问。
“我没看见。”
“你呢,戴维斯?”
“我也没有。”
“飞行当中她离开过座位吗?”
“我看没有。”
“你们想想还有什么可提供的线索?”
两人对视了一下,摇摇头。
“那就这样吧。我们还会见面。”
波洛凑身过去说:“请允许我问一个小问题。”
“说吧,波洛先生。”
“你们看见一只黄蜂在飞机里飞动了吗?”
两人摇摇头。米切尔说:“至少我没看见。”
“一位乘客的盘子里有一只死黄蜂,”波洛说。
“哦,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戴维斯说。
“这没关系。”
两个乘务员离开了房间。贾普的目光落在了护照上。
“让伯爵夫人进来,”他说,“我看她的来头不小,先找她谈,否则她将会去国会指控警察做事武断。”
“我想应当仔细搜查所有的行李,手提包,特别是后舱乘客的物品。”
贾普愉快地眨了眨眼,“波洛先生,我们怎样才能找到那支吹管呢?我想,也许是那个什么作家心血来潮,希望亲身体验一下杀人的整个过程。你说呢?”
波洛疑虑地摇摇头。
“对,”贾普继续说,“所有的人和物品都必须接受检查,这并不算违法。”
“需要开列出一张十分详细的清单,”波洛建议。
贾普好奇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照办,波洛先生。不过我并不明白你的意图。我们有自己的搜查目标。”
“也许是这样,我的朋友。可我也在找一件东西,不过现在我还说不准是什么。”
霍布里夫人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激动,对贾普的问题回答得毫不犹豫。她说自己是霍布里伯爵夫人,住在萨西克斯郡的霍布里街,在伦敦格罗斯维诺广场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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