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他以对待证人采用威胁方式而闻名全英国——只问了两个问题。
“我想,鲍斯坦医生,那士的宁作为一种麻醉剂,作用是很快的吧?”
“是的。”
“而你说不出在本案中所以缓延的原因?”
“是的。”
“谢谢。”
梅司先生认出检察宫给他着的这只小药瓶就是他卖给“英格里桑先生”的那只。经催促,他承认他只是跟英格里桑先生面熟,从来没有和他谈过话。这个证人没有再受到盘问。
阿弗雷德·英格里桑受到传讯,他矢口否认去买过毒药。他也否认同他的妻子有过争吵。好几个证人都证明这些陈述是正确的。
花匠的证词,叙述了有关在遗嘱上连署的情况,接下去传讯到多卡斯。
忠实于她的“少爷”的多卡斯,竭力否认她听到的是约翰的声音,而且不顾一切地一口咬定,在闺房里和女主人争吵的是英格里桑先生。正在受审的被告脸上,掠过了一丝苦笑。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她的勇敢的违抗是多么地没有用处,因为否认这一点并不是辩护的目的。卡文迪什太太当然不可能被传到庭上来发表不利于她丈夫的证词。
就其它情况提了几个问题后,菲利普斯先生问道:
“在今年六月底的时候,你是否记得派克森商店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寄来过一个包裹?”
多卡斯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先生。也许有这件事,不过劳伦斯先生六月份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倘使有个包裹寄给他而他又不在家,那怎么办?”
“可以放在他房里或者是转给他。”
“这由你管吗?”
“不,先生,我只是把它搁在过道的桌子上。象这类事都由霍华德小姐料理。”
伊夫琳·霍华德被传到庭上。问了她几个别的问题后,就问她这个包裹的事。
“不记得,来的包裹很多。我没法一个个都专门记住。”
“你是否记得劳伦斯先生去威尔士后,你有没有把这个包裹转给他,或者是你就把它放在他房里了?”
“想不起转过包裹。有的话应该记得的。”
“假如有个包裹寄来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可后来它不见了,你应该发觉它的失落吧?”
“不,我不这样想。我会认为有个人把它保管起来了。”
“我相信,霍华德小姐,是你找到这张包装纸的吧?”他举起波洛和我在斯泰尔斯庄园的起居室里检查过的那张满是灰尘的纸。给她看了看。
“是的,是我。”
“你怎么会去找这张纸的?”
“那个雇来办这桩案子的比利时侦探要我找的。”
“你最后是在哪儿发现它的?”
“在衣柜的——的——顶上。”
“在被告的衣柜顶上?”
“我——我相信是这样。”
“不是你自己找到的?”
“不。”
“那你应该知道你是在哪儿找到的了?”
“是的,在被告的衣柜上。”
“这就好了。”
派克森戏剧服装商店的一个店员作证说,六月二十九日,他们根据要求给L.·卡文迪什先生供应了一大绺黑胡子。它是来信订购的,信内附有一张邮政汇票。不,来信他们没有保存。全部交易情况都记载入册。根据来信指明地址,他们已将胡于迳寄“斯泰尔斯庄园,L.·卡文迪什先生。”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沉重地站了起来。
“这信是从哪儿写来的?”
“从斯泰尔斯庄园。”
“你们包裹寄的是同一地址?”
“是的。”
“信是从那儿来的?”
“是的。”
海维韦萨就象一头猛兽朝他扑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
“我——我不懂。”
“你怎么知道信是从斯泰尔斯来的?你看到邮戳了?”
“没有——不过——”
“啊,你没有看到邮戳!可你竟这么自信地肯定说信是从斯泰尔斯来的,事实上,它也许盖的是别的什么地方的邮戳呢?”
“是——的。”
“这封信虽然写在印有地址的信纸上,可事实上,它也许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投寄的呢?譬如从威尔士?”
证人承认情况有可能是这样,于是欧内斯待爵士才表示满意。
斯泰尔斯庄园一个干粗活的女佣人伊丽莎白·威尔斯陈述说,那天晚上她已上床,后来想起她把大门给闩住了,没有象英格里桑先生所要求的那样只扣上弹簧锁。因此,她就又下楼去纠正自己的错误。这时,她听到右侧屋有轻微的响声,偷偷朝过道一看,看到约翰·卡文迪什先生正在敲英格里桑太太的门。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上迅速解决了她的问题,在他的无情的逼问下,她绝望地自相矛盾起来了,于是欧内斯特爵上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重新坐了下来。
安妮的证词叙述了地板上蜡烛油的事,以及看到被告把咖啡送进闺房。
审判到此休庭,定次日继续进行。
我们一回到家里,玛丽就大骂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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