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星的确是个昂贵的梦想。”游亦杨想起了栾菲菲,当年她的梦想就是当明星,想要报考首都的电影学院,她父母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凑够了考前的培训费,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什么?难道欣怡是认真的,她想要当明星?”蒙娜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一条最重要的信息。她当年竟然没有把聂欣怡的这话当回事,因为当时两个女孩子正在天马行空地胡言乱语,当时谈及梦想,蒙娜说的还是嫁入豪门呢。
游亦杨点头,“聂欣怡很可能想要报考电影或者音乐类的大学,可是她知道家人根本不会同意,所以她便背着家人自己攒学费,等到艺考的时候,也背着家人自己去。根据何佳的说法,恐怕聂欣怡已经赚到了一些钱。”
聂欣怡冲游亦杨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蒙娜怀里抱着的小熊。
游亦杨从蒙娜手中拿过玩具熊,一边用力捏一边说:“这些钱被聂欣怡藏在了一个她认为绝对保险的地方,她每晚都会抱着这些学费入睡,也算是抱着她的梦想入睡……”
捏着捏着,游亦杨的嘴角一挑,他起身去拿剪刀,然后当着蒙娜的面亲手“解剖”了聂欣怡的心爱之物。
玩具熊的棉絮中果然藏着一捆粉红色的大钞,游亦杨展开清点了一下,足足有9500元。
看到这些钱,想到聂欣怡为了梦想不惜保守秘密甚至坚持打工赚钱,蒙娜的泪水瞬间滑落,她抱住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玩具熊,把脸埋在其中。
“我不是个称职的朋友,竟然没把欣怡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的。是我对不起欣怡!”蒙娜哽咽地低声说。
望着蒙娜颤抖的双肩,听着她极力想要掩饰的哭泣,游亦杨突然很想去拍拍她的肩膀,但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接下来的两天,聂家一家人沉浸在悲痛和自责之中。游亦杨给聂长远打电话询问调查画家的进展时,聂长远告诉他,聂家父母得知聂欣怡曾经为父母不支持的梦想而偷偷打工,而且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非常自责。
聂欣怡中考之后就跟父母提过,她将来想要报考电影学院,因为她喜欢表演。初中的时候她就参加过学校排演的话剧,被老师夸赞很有表演天赋。但父母并没有支持聂欣怡的梦想,甚至严词反对,让她马上打消这个想法,专心致志地学文化课,将来选个好专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不是去挤那比独木桥还独木桥的独木桥,更何况娱乐圈的环境、名声都不怎么好,夫妻俩绝不允许女儿踏入。
父母的反应一定让聂欣怡非常心寒,她再也没跟父母提过此事。父母以为她就此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她一直在暗中为自己的梦想做准备,甚至偷偷打工赚学费。为了不让这个梦想暴露被父母阻止,她甚至对哥哥和最好的朋友都保守秘密。
聂长远告诉游亦杨,他母亲这两天一直被自责折磨,总是念叨着如果当初支持欣怡该有多好,她也就不会背着父母去做什么人体模特,更加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第四章 天鹅湖
第三天,聂长远直接去了农大,在游亦杨的教室外等待他下课。
游亦杨一出教室门就看见了正在发呆的聂长远,便兴致勃勃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聂,你特意来学校找我,是不是找到了当初给聂欣怡画画的画家?”
聂长远回过神,先是下意识地点头,而后又郑重摇头。
“难道是给美术系的学生们做模特?”游亦杨又问,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聂长远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
“不是,欣怡当初的确是在给一个画家当模特,而且是个女画家。”聂长远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早就想到会是个女画家,毕竟欣怡这孩子还没那么开放,能在男性画家面前……”
“没错,我也觉得会是女画家,因为她曾经跟蒙娜丽莎提过蕾丝边的事,这个女画家应该就是她口中蕾丝边的其中之一,有可能是媒婆痣女人,也有可能是这女人的同性恋人。”游亦杨分析完后,等着聂长远的下文。
聂长远抬眼与游亦杨直视,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的人拿着欣怡的照片去寻访哈江市画人体的画家,找到了一家月光画廊,画廊的男主人认出了欣怡,称十多年前,欣怡曾是他妻子的模特。”
游亦杨有些心急,追问:“你们的人没有直接找到这个女画家吗?她嘴边有痣吗?”
聂长远看游亦杨的目光有些闪躲,“没法找到那个女画家,因为她在欣怡失踪前就已经死了,是死于自杀,她自然不可能是媒婆痣女人。值得注意的是,女画家是在5月底自杀,蒙娜在6月中旬被跟踪一直到6月底报警,而欣怡是在7月中失踪的。”
游亦杨不免失望,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个问题:女画家之死一定不简单,不然不会成为这一系列事件的起始。也许当初聂欣怡看到的并不是两个女性的亲密接触,而是杀人过程,只不过她匆匆一瞥,误以为是一对儿蕾丝边在亲热。
“老聂!”游亦杨注意到聂长远今天很不对劲,现在查到聂欣怡的失踪很可能跟女画家的死有关,应该算是进展,可他却忧心忡忡,游亦杨小心地问,“你话还没说完吧?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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