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心想,至少自己是不会请刚刚失恋的朋友,哪怕是交情淡如水的朋友帮自己跟男友拍合照的,当然,前提是自己如果有男友的话。
“这么说吧,李绣作为一名女侦探,尤其是调查婚外恋的侦探,应该深谙婚外恋给家庭造成的伤害,更是看多了被背叛后伤心难过的妻子或丈夫。我想,她哪怕有那么一点观察力和同情心,也不会在客户面前秀恩爱,提出帮忙拍全家福。就算是冯焕仁或者李欢欢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以李绣的性格也会因为顾及薛灵的心情而断然拒绝的。所以我想,提出帮忙照全家福的应该是薛灵。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真的那个闲情逸致想要帮忙拍照吗?”游亦杨自问自答,“我想恐怕没那个心情吧。提出帮忙拍照是因为她需要知道李绣把相机放在了哪里。”
蒙娜突然想到了廖成,对薛灵说道:“你跟李绣的关系想必不错,毕竟你是她女儿的幼儿园老师,又能让李绣毫无戒心地把最重要的工作工具交到你手上,我想她应该是跟你提过总是来骚扰她的前夫廖成吧。你得知廖成是个入室盗窃的惯犯,便想到如果你偷走了李绣的相机和家里存放的钱,李绣就一定会怀疑廖成。所以你当年不但偷了相机,还偷走了李绣存放在家里的一笔钱。”
游亦杨刚刚一直在房间里四处张望,这会儿他的目光聚集在薛灵办公桌旁的一幅风景画上:“我观察过,这间办公室如果有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箱的话,最有可能藏在这幅画后面。如果那些钱你没花掉,相机的存储卡你也没有毁掉的话,我想应该就藏在这里吧。因为放在家里始终是不妥当,而这个保险箱的钥匙或者密码,应该只有你这个园长知道。”
薛灵看游亦杨竟然猜到了保险箱,干脆缴械投降,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老公有外遇,我不能!我是园长,在外人眼里,我是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园长!就算放在当初,我只是个幼儿园老师,我也必须隐瞒这一点,没有领导和家长会愿意让一个被丈夫背叛的怨妇去照顾和教导小朋友的。我必须隐瞒,否则就会丢了饭碗!而现在,我更要隐瞒,我的名声关系着整家幼儿园的命运!”
“这么说,你是彻底承认了?”聂长远冷冷地问。
薛灵点头,而后掩面哭泣,哭了几秒钟,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推门查看门外是否有人,随后反锁上房门,继续小声哭泣。
蒙娜无奈地摇头,这个女人就连伤心都有那么多顾忌,还真是个活在别处、丢失了自我的可悲女人。在这种女人眼中,离婚的理由只有一条,可不离婚的借口却能找出一万条。
游亦杨说的没错,薛灵的确是李绣的客户。
13年前的一天,李绣因为忙于她的侦探事业,整整迟了3个小时去幼儿园接李欢欢。此时的幼儿园里只剩下等得睡着了的李欢欢,还有陪同李欢欢的薛灵。
当时薛灵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那边是个女人,自称是知情人士,告知薛灵她的丈夫有外遇,甚至还有了私生子。
薛灵挂断电话后便躲在洗手间默默哭泣,一直到李绣给她递上了手帕。
薛灵当时六神无主,备受刺激,伤心过度。她知道这件事她不能找任何身边的朋友或者亲戚商议、寻求帮助,毕竟这是一件丢脸的事,便抓住了李绣倾吐一腔郁结。
李绣告诉薛灵,她是过来人,她的前夫也曾如此背叛过她。她也有过茫然无助的阶段,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渣男。如今她也过得不错,现任丈夫虽然没样貌也没钱,但对她却是一心一意,最重要是对她女儿视如己出。李绣也渐渐爱上了这个真诚善良的“一根筋穷教师”。
用自己的经历为薛灵加油鼓劲之后,李绣主动提出可以帮助薛灵调查她的丈夫是否真的有外遇,有没有暗中转移财产。如果是真的,薛灵必须掌握丈夫出轨的证据,为以后离婚争取孩子抚养权和财产做准备。李绣自我介绍,她自己虽然表面上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实际上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女侦探,专门调查外遇事件。
李绣花了一周时间便调查清楚,那个给薛灵打匿名电话的并不是什么置身事外的知情人士,也不是薛灵丈夫的小三,实际上,她是小四,打电话是出于嫉妒薛灵的丈夫跟小三同居并且生下私生子,想要通过薛灵这个原配出手达到拆散情人与小三,最终达到她小四上位的目的。
李绣告诉薛灵,从前她调查外遇事件,只管把调查到的事实告诉雇主,从不干涉雇主的选择,因为最开始她就已经得到了教训。一开始,她会把自己安放在女雇主的位置,设身处地地为女雇主着想,可她认为一定要离的婚,在当事人看来却是可以头顶绿光继续的、貌似完整的家庭生活。所以几次之后,李绣便不再当劝说别人离婚的“坏人”,专心当她的女侦探。用她的话来说,她只是呈现真相的侦探,不是定夺别人婚姻的法官。
可是这次不同,一来是因为李绣把薛灵当朋友,二来是因为薛灵的丈夫太过分,小三小四外加私生子,还有发展小五小六之势。为了让薛灵及时脱离苦海,避免以后无休止的背叛,李绣劝薛灵离婚。
薛灵在经过了半个月的挣扎之后,告诉李绣她已经与渣男老公决裂,等到下个月就办理离婚手续。可实际上,薛灵在把证据摆在老公面前后,还未等她发难,老公先提出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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