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指你们两位。”
“噢,谢谢你。别停车。我--也许有一天会来。有一件事--不,别停车。我可以跳开。”
她说到做到,然后挥着手跑回大门边,安妮还站在那儿。
“究竟怎么--?”安妮说。
露达热诚地说:“她不是挺可爱吗?我喜欢她。她穿的袜子不成双,你发现没有?我相信她聪明得可怕。写过那么多书,一定很聪明。万一警方和其它的人都挫败,她却查出真相,那多有趣啊。”
“她为什么来这边?”安妮问道。
露达的眼睛睁得好大。“宝贝,她告诉过你啦--”
安妮作出不耐烦的手势。
“我们得进去了。我忘啦,把他一个人撇在屋里。”
“德斯帕少校?安妮,他长得真俊,不是吗?”
“我想是吧。”
她们一起走上小径。
德斯帕少校手持茶杯站在壁炉架旁边。安妮为自己撇下他而道歉,他打岔说:“梅瑞迪斯小姐,我要解释自己冒冒失失来此的理由。”
“噢--不过--”
“我说我刚好经过。其实不完全对,我是特意来的。”
安妮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是从巴特探长那边看到的。”
他发觉对方一听这个名字就闪缩了一下。他飞快往下说:“巴特现在正要来这里。我恰好在巴丁顿看见他。我开车出来,赶往此地。我知道可以比火车先抵达。”
“何必呢?”
德斯帕犹豫了一分钟。“也许是我太放肆,我觉得你也许‘孤苦无依’。”
“她有我啊,”露达说。
德斯帕连忙瞥了她一眼,相当喜欢这位倚着壁炉架专心听他讲话的侠士型少女。两位姑娘真是迷人的一对。
他彬彬有礼说:“达威斯小姐,我相信你是最忠诚的朋友,不过我突然觉得,在特殊的情况下能由见得广的人提出忠告也不错。坦白说,现在的情形是这样子。梅瑞迪斯小姐有谋杀的嫌疑,我和当时在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也有。这种情况并不愉快--而且别有困难和危险,梅瑞迪斯小姐,象你这样年轻无经验的人也许看不出来。依我看,你该请一位好律师帮忙。说不定你已经请了?”
安妮?梅瑞迪斯摇摇头。
“我从来也没想到这一点。”
“不出我所料。你有没有高明的律师--伦敦人可选?”
安妮又摇摇头。
“我以前从不需要律师。”
露达说:“有一位布瑞先生。不过他年约一百零二岁,已相当迷糊了。”
“梅瑞迪斯小姐,你若容许我提出忠告,我推荐你去找我的律师米而尼先生。那家律师事务所名叫‘雅各斯、皮而和雅各斯’。他们都是一流的人物,熟悉各种秘诀。”
安妮脸色更苍白了。她坐下来。
她低声问道:“是不是真的有必要?”
“我强调有。法律的陷阱太多了。”
“这些人--收费是不是很高?”
露达说:“这倒无所谓。德斯帕先生,没问题的。我想你的话很对,安妮应当受保护。”
德斯帕说:“我想他们收费一定很合理。”接着又一本正经说:“梅瑞迪斯小姐,我真的认为这是明智的措施。”
安妮慢慢说:“好,你们若认为如此,我就照办吧。”
“好。”
露达充满温馨说:“德斯帕少校,我觉得你真好。实在太好了。”
安妮说:“谢谢你。”
她迟疑一会才说:“你说巴特探长正要来这儿?”
“是的,你千万别惊慌。这是难免的。”
“噢,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在等他来。”
露达冲动地说:“可怜的宝贝--这件事几乎害死她。真可耻,不公平。”
德斯帕说:“我有同感--害一位少女卷进这种事,真残酷。如果任何人想拿刀捅夏塔纳,他们该另择地点和时间。”
露达直爽地问道:“你认为是谁干的--罗勃兹医生还是洛瑞玛太太?”
德斯帕露出笑容,茈须颤动了一下。
“说不定是我自己干的哩。”
露达叫道:“噢,不,安妮和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他以和善的目光看看她们俩。
一对乖孩子,充满热诚和信赖,叫人感动。姓梅瑞迪斯的姑娘是胆怯的小东西。别操心,米而尼律师会照顾她。另一位是斗士型,不知道她若和好友易地而处会不会也完全崩溃。迷人的姑娘--他想对她们多几分认识。
思绪一一掠过他的脑海。他说:“达威斯小姐,任何一件事都不能不抱几分怀疑。我对人命不如大多数人来得重视。例如大家为路上倒毙的人大惊小怪……之类的。人随时遭遇危险--来自交通、细菌和各方面的危险。哪一种死法都差不多。依我看来,人开始当心自己,采纳‘安全第一’的箴言,就跟死掉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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