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场。我不知道其中的缘故。除了在我家那一次,托利从来没有见过他。难以想像,托利为什么会邀请他出席。”
“托利经常举办这样大型的别墅招待会吗?”
“一年三四次。总有一次是为圣莱杰赛马而举办的。”
“他在约克郡住的时间长吗?”
“他有一个大疗养院——护理之家,你愿意叫它什么都行。他买下了梅尔福特修道院(这是个古迹),并把它照原样修复,还在空地上修建了这个疗养院。”
“是吗?”
萨特思韦特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我很想知道这次别墅招待会还有些什么人。”
查尔斯爵士提醒他,在报纸上可能会有消息。于是他们走到堆报纸的地方进行查找。
“找到了。”查尔斯爵士说。
他大声读道:
“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正在举办别墅招待会。光临的客人有伊登勋爵和夫人,玛丽·利顿·戈尔夫人、乔斯林爵士和坎贝尔夫人。戴克斯船长及夫人,著名演员安吉拉·萨克利夫小姐。”
他和萨特思韦特先生都看了看对方。
“提到了戴克斯一家和安吉拉·萨克利夫,”查尔斯爵士说,“根本没有提到奥利弗·曼德斯。”
“让我们查看今天的《欧洲每日邮报》,”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从里面可能看出点名堂。”
查尔斯爵士浏览着那张报纸。突然间他愣住了。
“我的上帝,萨特思韦特。你听着:对已故的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验尸结果确认,死亡系尼古丁中毒所致。目前尚无证据表明,毒物是以何种方式施放的。”
他皱起了眉头。
“尼古丁中毒。听起来够平谈无奇的。那不至于让一个男人突然之间倒下去。我不明白所发生的一切。”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要订张今晚蓝色特快的卧铺票。”
“那好。”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可能也要走。”
“你?”查尔斯爵士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萨特思韦特。
“这是我计划中的事。”萨特思韦特先生客气地说,“我己经……呃,有一点经验了。此外,我跟那地区的警察头子很熟。他就是约翰逊上校。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聪明的人。”查尔斯爵士叫起来,“我们去铁路包房车售票处看看吧。”
萨特思韦特先生暗自想着。
“那姑娘成功了。她已经把他召了回去。她说过她能办到。我不明白她的信里有多少是真话。”
很明显,蛋蛋·利顿·戈尔是个很会见风使舵的人。当查尔斯爵士已经去铁路包房车售票处时,萨特思韦特先生正漫步在花园中,一边在兴致勃勃地思考着蛋蛋·利顿·戈尔的感情纠葛。他赞赏她的聪明才智和感召力。他竭力克制他性格中略带传统的一面,即不允许女性在感情生活中占上风。
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个观察敏锐的人。虽然此时他正从总体上思考女性,特别是蛋蛋·利顿·戈尔,可他却在问自己:
“我过去在什么地方见识过这种特殊构成的头脑呢?”
这个头脑的主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的前方。这是个瘦小的男人。他的胡须大得与自己的身材不相称。
一个满面愁容的英国女孩站在附近玩耍。她先是一只脚站着,然后又换了一只,愁眉苦脸地踢着半边莲的叶片。
“别那样做,亲爱的。”她母亲说道。她一直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份时装报。
“我无聊得很。”女孩说。
小个子男人调头看着她。这时萨特思韦特先生认出了他。
“波洛先生,”他说,“这真是喜出望外。”
波洛先生站起身来,点头答礼。
“非常高兴,先生。”
两人握手后,萨特思韦特先生坐了下来。
“好像大家都到了蒙特卡洛。半个小时以前,我偶然碰见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现在是你。”
“查尔斯爵士也在这儿吗?”
“他在玩游艇。你知道,他放弃了在鲁茅斯的房子。”
“啊,不,我不知道。真使我感到吃惊。”
“我不感到吃惊。我认为卡特赖特确实不是那种愿意长期与世隔绝的人。”
“哦。是的,这一点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吃惊是另有原因的。对我来说,查尔斯爵士有一个特殊理由要住在鲁茅斯。一个非常诱人的理由。呃?我说错了吗?是那个滑稽地把自己叫作‘蛋蛋’的娇小的女郎吗?”
他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哦,原来你也注意到了这事儿。”
“我确实注意到了。我对恋人们总是非常同情和宽容。我想你也一样。青春总是使人动情的。”
他叹了一口气。
“我想,”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事实上你已经说中了查尔斯爵士离开鲁茅斯的原因。他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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