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肯定医生在晚餐时,他吃过或喝过的东西中没什么是别人不曾用过的吗?”
“我没有看见。事实上,我敢肯定没有。”
“客人中有谁拿过他的东西吗?”
“哦,没有,爵士。”
“你知道秘密通道的情况吗,艾丽斯?”
“有个园丁告诉过我。通道出口在林子里,那儿有一堆旧墙和倒塌的砖瓦乱石。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屋里有什么入口。”
“埃利斯从来没有提起过通道的事吗?”
“哦,没有,爵士。我敢说,他不会知道有个通道。”
“艾丽斯,你认为到底是谁杀了你的主人?”
“我不知道,先生。我简直不相信谁会那样干……我感到那必定是什么事故。”
“呃,谢谢你,艾丽斯。”
“如果不是巴宾顿的死,”查尔斯爵士等姑娘离开房间之后说道,“我们可以把她看成凶手。她是一个漂亮姑娘……她站在餐桌边听使唤……不,那不成。巴宾顿是被杀害的;托利从不注视漂亮的姑娘。他不是那样被干掉的。”
“但是他己经五十五岁。”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你为什么说这个?”
“这是一个男人为姑娘失去理智的年龄——即使他过去没有风流韵事。”
“你胡说八道,萨特思韦特。我也已经……呃……快五十五岁了。”
“我知道。”萨特思韦特说。
还不等他友善而又刺眼的目光射来,查尔斯爵士赶紧闭上双眼。
萨特思韦特先生看得一清二楚,他满面通红了……
第五章 管家的卧室
“我们去检查检查埃利斯的卧室怎么样?”萨特思韦特问道,心里还津津有味地想着查尔斯爵士脸红脖子粗的傻相。
演员抓住了改变话题的机会。
“好极了,好极了。我正要提这个建议。”
“警察已经彻彻底底搜查过那间屋子了。”
“警察……”
这位阿里斯蒂德·杜瓦尔傲慢地挥挥手要警察赶快走开。查尔斯急于要忘掉刚才的狼狈相,于是又精神焕发地投入他现在的角色。
“警察都是些木头人,”他气势汹汹地说,“他们在埃利斯的房间里搜些什么呢?是找他犯罪的证据。可我们要找的是他无罪的证据——大不相同。”
“你完全相信埃利斯是无罪的吗?”
“如果我们对巴宾顿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他必定是无罪的。”
“是的。还有……”
萨特思韦特先生没有把话说完。他要说的是,如果埃利斯是一个职业罪犯,被巴塞罗缪察觉了,于是就把他给杀了,其结果,整个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正在这时,他想起巴塞罗缪爵士曾经是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的好友,对于查尔斯暴露出的麻木感情,他感到震惊。
初看时,埃利斯的卧室似乎没有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放在抽屉里和挂在柜子里的衣服,干净整洁、井井有条——它们裁剪考究,配有各种制衣店的商标。在各种场合人家送给他的旧衣服也整整齐齐地放着,内衣裤都摆在同一格柜子里,靴子全部擦得锃亮,依次放在鞋箱里。
萨特思韦特先生拿起一只靴子喃喃地说,“有几双是这样。有九双。”但由于现场没有发现脚印,那就使侦破无从进展。
有一个事实很清楚,用具袋不见了。埃利斯似乎是钻到袋子里逃掉的。萨特思韦特先生向查尔斯爵士指出,那是一个相当引人注目的事实。
“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换一套普普通通的衣服。”
“对。所以奇怪的是……看起来很相似。尽管那是很荒唐的,好像他根本没有出走……简直是胡闹。”
他们继续检查屋子。没有信函,没有文书,只有一张有玉米烹调方法的剪报,和一段关于公爵女儿即将举行婚礼报道。
在一张边桌上有一小叠吸墨纸,一瓶廉价的墨水,没有笔。查尔斯将吸墨纸拿到镜子前,看不出什么。有一张反复使用过的吸墨纸,己经皱皱巴巴的,墨迹已很陈旧。
“他来这儿以后,要是没有写过信,就不会用过吸墨纸。”萨特思韦特先生判断说,“这是一种老式吸墨纸。啊,你瞧。”他得意洋洋地指着皱纸中间勉强可辨的“L·贝克”几个字。
“可以说,埃利斯完全没有使用过它们。”
“这真是怪事,不是吗?”查尔斯爵士慢慢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哦,一个经常写信的人……”
“他要是罪犯就不会写。”
“也许你说对了,不会写的……一定有什么蹊跷使得他逃跑……我们要证明的是,他并没有谋杀托利。”
他们四处检查地板,掀开地毯,查看床底,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见在壁炉旁边溅了一些墨水。卧室简陋得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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