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对她是怎么想的呢?”查尔斯爵士问道,“说吧,比阿特丽斯,你是很通情达理的。”
在比阿特丽斯木讷的脸颊上突然出现了笑容。查尔斯爵士像个小学生一般流露出恳求的神情。两个听众强烈地感受到的那种吸引力,也使她经受不住了。
“真的,爵士,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就是你对威尔斯小姐是怎么想的。你感觉她怎么样?”
“什么也没有,爵士,根本没有。她当然不会是……”
比阿特丽斯犹豫了。
“说下去,比阿特丽斯。”
“好吧,她不像是别的客人那种阶层的人,爵士。我知道,她是瞒不住的。”比阿特丽斯继续说。“她做的事情是一个真正的小姐不会做的。她探头探脑的,爵士,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她探头探脑,四处打听。”
查尔斯爵士试图进一步弄清她的陈述,但比阿特丽斯仍然含糊其辞,只说威尔斯小姐探头探脑,四处打听。查尔斯爵士要求她举一个探头探脑的例子,比阿特丽斯却说不出来。她只是重复着威尔斯小姐老是打听跟她无关的事情。
最后,他们只好到此为止。
萨特思韦特先生又问道。
“人们都没有预料到小曼德斯先生会突然到来,是吗?”
“是的,先生。他的车子出了事故,正好撞在门房的大门边。他说,在这儿出事还算走运。那时,屋里都住满了人,林登小姐在小书房为他铺了一张床。”
“大家看见他到来都很惊讶吗?”
“哦,是的,先生。自然是这样,先生。”
问到她对埃利斯的看法时,比阿特丽斯无可奉告。她很少见到他。他很糟糕,竟会逃跑,但她不相信他会伤害主人。有谁会那样干。
“说说他的情况行吗?我是说医生。看上去他期望举办这次别墅招待会吗?他到底想了些什么呢?”
“他显得特别高兴,先生。整天都是笑逐颜开,好像想到什么笑话。我甚至听见他与埃利斯先生开玩笑。这是他从来都不会对贝克先生说的。他平常对仆人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倒很仁慈,但不跟仆人多说话。”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萨特思韦特先生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先生。埃利斯先生走过来传达一个电话内容,巴塞罗缪爵士问他是否记清楚了名字,埃利斯先生说没有问题。当然他是很有礼貌地说这话的。接着,医生大笑起来说‘你是个好伙计,埃利斯。你是个完美无缺的管家。喂,比阿特丽斯,你认为呢?’我很惊慌,先生,主人家那样说话。不像是平时的口气……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么埃利斯呢?”
“他看起来很不满,先生,好像这是他生平没有碰见过的事,有点目瞪口呆了。”
“电话内容是什么?”查尔斯爵士问道。
“内容吗?爵士。哦,那是从疗养院打来的,是关于一个病人的事,说她已经到了疗养院,而且路上安然无恙。”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那是个怪名字,”比阿特丽斯磨蹭了一会儿才说,“德·拉什布里杰太太,好像是这名儿。”
“哦,是的。”查尔斯爵士安慰她道,“再简单的名字,在电话里都是说不清楚的。好啦,非常感谢你,比阿特丽斯。我们现在可以见艾丽斯了。”
当比阿特丽斯离开房间后,查尔斯爵士与萨特思韦特先生通过交换目光来交流各自的思想。
“威尔斯小姐探头探脑,四处打听;戴克斯喝醉了酒;他太太无动于衷。
还有什么吗?微不足道。”
“确实少得可怜。”萨特思韦特先生表示同意。
“让我们把希望寄托在艾丽斯身上。”
艾丽斯是一个娴静的黑眼睛姑娘,三十岁了。她很愿意与他们交谈。
她本人不相信埃利斯先生与此案有任何关系。他很有绅士风度。警察却认为他是一个低劣的恶棍。艾丽斯肯定他不是那一类的人。
“你敢肯定,他是一个对上帝忠诚的普通人吗?”
“不是普通的,爵士。他不像我从前干活时遇见的那些管家。他安排工作与他们不同。”
“你认为他不会对你的主人下毒?”
“啊,爵士,我不明白他怎么可能那样干。我当时与他站在餐桌边听使唤,他不可能在主人的食品里放任何东西而不被我发现。”
“饮料里呢?”
他拿着酒转了一圈,爵士。先上雪利酒。还有汤,然后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他还能做些什么呢,爵士?如果酒有什么东西,他就会毒死所有的人——或者说,会毒死喝酒的人。凡是主人吃过的,别的人也不会没有吃过,喝的是同样的葡萄酒,所有的先生都喝了葡萄酒,还有一些女士也喝过。”
“酒杯是从托盘里拿的吗?”
“是的,爵士。我拿着托盘。埃利斯把酒杯放在上面。然后我端着它走出餐具室。当警察来检查的时候,大家都在那儿,装着葡萄酒的杯子都在餐桌上。警察并没有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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