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吩咐他?一个医生吗?”
“是的,医生,哈利大街的。我现在想起来了,正是在约克郡被杀的那个医生。人家说是被毒死的。”
“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爵士?”
“是这个名字。太太参加了这次别墅招待会。你知道,我们女孩子聚在一起,当时还在一边说话一边笑。晤,我说,假若是太太干的——那就是出于报复。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
“这是很自然的事。”蛋蛋说,“女孩子的玩笑嘛,我很理解。你知道,说戴克斯太太是个凶手,这也完全是我的想法……太冷酷了,毫无悔恨之心。”
“她一直非常冷酷,而且脾气很坏!当她让我们下班时,我们当中谁也不敢走近她。人家说,她丈夫怕她怕得要死,这毫不奇怪。”
“你听她说过巴宾顿这个人吗?或者说起过肯特郡的吉灵这个地方吗?”
“现在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确实是这样。”
多丽丝看看手表,叫了一声。
“啊,天啦!我得赶紧走,我迟到了。”
“再见,非常感谢你能来这儿。”
“我很乐意。再见吧,利顿·戈尔小姐。我希望你这篇文章取得成功,我会找来看的。”
“我的姑奶奶,你看不到了。”蛋蛋付账时心里这样想着。
她在所谓用于写文章的笔记上,拦腰划了一条横线,然后写道:
“辛西姬·戴克斯:被认为经济拮据,被描述为‘脾气很坏’,认为她与一富有青年过从甚密,后巴塞罗缪·斯特兰奇吩咐该青年航海旅行,提到吉灵和与巴宾顿相识一事时,未见反应。”
“看来所得不多。”蛋蛋自言自语地说,“谋杀巴塞罗缪爵士有了某种可能的动机,但太缺乏根据。波洛大概有本事查出来,我可不行。”
第七章 戴克斯船长
蛋蛋姑娘还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圣约翰邸宅。戴克斯一家在里面有一个套房。圣约翰邸宅是一个新的公寓大楼,包括很多售价极其昂贵的套房。套房配有豪华的窗口花坛,还有穿制服的守门人,他们威严魁梧,看上去就像外国的将军。
蛋蛋没有走进大楼里,只是在对面的街上来回踱步。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算了一下,已经走了好几英里,时间到了五点半。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邸宅前停下,戴克斯船长从车里面出来。蛋蛋等了三分钟,然后横穿街道,走进大楼里。
蛋蛋摁了摁3号套房的门铃。戴克斯自己开了门,他正在脱他的衣服。
“哦,”蛋蛋说,“你好,你一定记得我吧?我们在康沃尔郡见过面,在约克郡又见了一次。”
“当然,当然记得。两次都发生了死亡,是吧?请进,利顿·戈尔小姐。”
“我想见见你太太,她在家吗?”
“她在布鲁顿大街忙乎,在她制作服装的地方。”
“我知道,我今天到了那儿。我以为现在她已经回家了。我来这儿,我想她不会在意,只是……我遇到了些麻烦。”
蛋蛋停了下来,眼里充满恳求的目光。
弗雷迪·戴克斯心里想着:
“是个好看的小妞,这姑娘真他妈的漂亮。”
他大声说:
“辛西姬要六点以后才会回来。我也刚从纽伯里回来。玩得不开心,只有早点儿回来。跟我去72人俱乐部喝杯鸡尾酒好吗?”
尽管蛋蛋担心戴克斯已经喝了太多的酒,她还是接受了邀请。
他们坐在72人俱乐部地下室幽暗的灯光下,一边品着马丁尼酒。蛋蛋说道:“真有趣,我以前从来没有到过这儿。”
弗雷迪·戴克斯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也许,还不及他对某些东西那样喜爱,不过,已经够水平了。
“真让人难过,不是吗?”他说,“我是说,在约克郡的事。一个医生被毒死,一定有什么很有趣的事。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真是弄颠倒了,医生才是对别人下毒的家伙。”
他被自己所说的话引得哈哈大笑,然后又要了一杯杜松子酒。
“你很精明。”蛋蛋说,“我以前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弗雷迪·戴克斯说。
“我们一聚会,总是有死亡。”蛋蛋说,“你说奇怪吗?”
“有一点。”戴克斯船长承认道,“你是说,那牧师老头,在什么地方?……是在那个演戏的老兄家里发生的事吗?”
“是的。他突然倒地而死,实在太奇怪了。”
“真让人心烦意乱。”戴克斯说,“你会感到一阵颤栗,整个屋子的人都会突然死掉。你瞧谁都会想‘下一个轮到我了’,让你全身发抖。”
“以前你在吉灵认识巴宾顿先生吗?”
“我以前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留心看这个老头。有趣的是他死亡的情况跟老斯特兰奇的死亡一模一样。是有点古怪,我想,不可能是被谋杀的吧?”
“哦?你是怎么想的呢?”
戴克斯摇摇头。
“不可能是被谋杀的。”他果断地说,“谁也不会杀教区牧师。可是医生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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