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没有理她,仍旧在前走着。驴子每在一个地方嗅过,他便拿起铁铲挖几下,看看沙子是不是潮湿的。驴子每走三五米就要停下来嗅嗅,偏着头,满眼的迷惑之色。
付雨石说:“乔治先生等一等,我想也许我能帮助它寻找水源。”他指了指那头驴子。
乔治他们满脸迷惑之色地望着他,叶子麟问:“付先生,你是要为这头驴催眠吗?”
付雨石苦笑着点了点头,要这位一流的催眠大师为一头驴子催眠,实在有些滑稽。他说:“我曾经对宠物狗试过,不知道对驴子有没有效果。”
他拉住了缰绳,轻轻拍着那驴子的头,让它安静下来。他蹲下身子,捧着驴子的头盯着,轻轻在它耳边低语着。
过了三分多钟,那驴子猛地站了起来,绕着大地上跑起圈来。他们惊奇地看着它,又看了看付雨石,问:“这是怎么回事?它疯了?”
付雨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催眠是成功的。”
“这么说它一定是在寻找水源了!”乔治说。
阿旺佩斯说:“有这么寻找的吗?”
那驴子渐渐跑远了,真难以想象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样子,竟然现在这么精力旺盛。付雨石说,那是因为它受催眠后,对水源的感觉更强了,是对水的渴求在支撑着它。
他们骑上骆驼追了过去。驴子大约跑跑停停,大约跑出了两百米,然后开始奇怪地转起圈来,然后用蹄子刮地下的沙土,最后刨出了一个小小的沙坑来。它已经累极了,疲惫地倒在了地上。
乔治跳了下来,抓起坑里的沙子嗅了嗅,是湿的!他动起铁铲挖了起来,一会儿功夫挖出了一个泥塘。他们都围了过来。乔治挥着汗继续挖,越挖越深,水渐渐溢了出来。虽然很浑浊,但这足够使他们眉开眼笑了。
驴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上前两步,伸长了脖子到沙坑里狂饮起来,根本不在乎水有多么浑浊。
他们想把驴子拉开,先把水澄清,再装起来。可是怎么也拉不动。
阿旺佩斯说:“算了吧,怎么说它也是找到水源的第一功臣,让它先喝也不为过。”
等驴子饮足了水,它的眼睛又散发出了奕奕的神采。他们把它牵到一边,又把坑拓深拓大了些。过了十来分钟,水稍微要澄清一点了。
阿旺佩斯取下一个铁杯子,杯口蒙上一层纱巾,作为过滤用,将水装进了铁杯子里。过了几分钟,才把水装进水囊里。
已是傍晚了,他们也不打算再走了,肚子里喝饱了水躺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夕阳,真是惬意。
水溢出得很慢,骆驼一头头直到深夜才算喝饱。晚上,他们轮流着起来装水,另外负责看着骆驼。
第二天他们起身的时候,装满了两个水囊。虽然暂时不用担心水的问题,可是食物怎么办?叶子麟跟白大光两个不由又在打起了驴子的主意。
乔治说:“这儿有水源了,证明我们离绿洲不远了。到了绿洲,就有野菜跟野动物,像沙狐啊、胡狼啊,甚至还可能有鱼。这头驴子可是为了帮我们寻找水源的,不到鬼洞,你们最好先别打它的主意。”
这是他们行走在沙漠中的第五天了,距离上一次看见的绿洲已经太遥远了,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向前走,期盼着新的绿洲的出现。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他们饿得已是奄奄一息了,肚子里全是水,能哐啷哐啷地响。突然,乔治高兴地叫了起来:“绿洲!绿洲!”
果然顺着他的手指过去的方向,天边出现了一小片绿。人群沸腾开了,连牲畜们都变得欢喜起来。叶子麟高兴地拉着乔治的手直摇,“你告诉我这不是幻觉吧?那是绿洲,真正的绿洲!”
骆驼放开四蹄跑起来,俗话说,望川跑死马,沙漠中的东西看起来近在眼前,可实际却可能远在天边。他们跑了一段之后,放慢了速度,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感觉还是在眼前那般远。
他们不由有些泄气,白大光说:“难道是海市蜃楼?”
不过海市蜃楼是不可能持续这么久的。他们确信了那真的是绿洲之后,还是按着原来的速度一步步往绿洲走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他们终于走到跟前了。一泓广阔而宁静的湖水就在他们的面前,看得清水底里的苔藓,还有游鱼!他们高兴地扔掉了缰绳,冲了过去。
叶子麟他们几个年轻人直接跳进了河里,这水清凉得有些浸骨。他们先洗掉了满身满头脸的泥沙,然后在水里摸起鱼来。付雨石先生扶着徐教授洗过了头脸,然后在树下坐了下来。
乔治去捡了许多干柴来。他们把鱼用树枝穿了起来,一个个砸吧着嘴围着准备吃烤鱼。可是这时候问题出现了,都没带火。晓曼问:“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不吸烟吗?”
怎么办呢?钻木取火。
阿旺佩斯取过铁铲,又捡了一块一头尖形的卵石来,在铁铲上反复打磨。
叶子麟苦笑说:“看来今天只能吃生鱼片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缕光在他手臂上一耀,他只觉一股灼痛,连忙缩回手,又移开了屁股。“哎哟!怎么回事?”
原来是徐砚轻教授在研究那块玻璃——鬼洞的钥匙,他对着太阳光照着,不想一缕光反射到了叶子麟的手上。
徐教授问:“你怎么了?”
叶子麟说:“那光好烫!”他看了看手臂,那一块都微微红了。乖乖,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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