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们领进起居室,里边已准备好了一个茶盘,有茶杯和杯托、面包、黄油和点心。
“喝茶是一种好运动,是不?”他不十分肯定地问格温达。”不要管金布尔夫人,让她去吧。”
“绝对正确,”格温达说。
“你们俩现在怎么样?要我立刻给你们介绍吗?或且这样做会使她分心吗?”
“乡下人是很多疑的。我相信你单独接见她会好些。”
“我也这么认为。”吉尔斯说。
甘尼迪医生说;
“要是你们呆在隔壁房里,通门稍为开着,你们就可以一听到讲什么了。这样做,我想你们是合法的。”
“我认为这是偷听,可我不在乎,”格温达说。
甘尼迪医生微笑说:
“我认为不涉及到任何道德原则。不管怎样,我没有提出保证不泄密——所以我想提一下,如果我被问倒的话。” 他看了一下他的表。
“列车于四点三十五分准时到达伍德莱罗德。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之后,上山还得要再花上五分钟。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皱着脸皮,一副凶像。
“我不知道,”他说。“我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海伦压根儿就没有离开那间房子,她给我的信是不是伪造的。”格温达激烈地动弹了下——但吉尔斯向她摇了摇头。医生继续说道:“要是可怜的凯尔文没有杀死她,那么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别的人杀了她,”格温达说。 “可是,我亲爱的孩子,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杀了她,那究竟为什么凯尔文一定要坚持是他于的呢?”
“因为他认为是他于的。他发现她在床上,那么他就以为是他于的了。这是可能的,是不?”
甘尼迪烦燥地擦着他的鼻子。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精神病医生。是打击?是神经质?是的,我猜是可能的。可是谁要杀海伦呢?”
“我们认为是三个人中的一个,”格温达说。
“三个人?三个什么人?没有一个人有要杀死海伦的任何可能的理由——除非他们完全疯了。她没有敌人。大家都很喜欢她。”
他走到桌子抽屉处,在里面摸索了一阵。 “有一天我看到这——在我找那些信的时候。”
他取出了一张褪了色的快照。是一张在体育馆里照的一个高个子女学生的相片,向后梳着头发,脸神容光焕发。甘尼迪——一个更年轻、看起来很幸福的甘尼迪——站在她的旁边,抱着一只小狗。
“最近我对她想得很多,”他含糊地说道。“好多年完全没想她了——几乎竟然忘记了……现在一直在想她,那都是你干的。”
他的话听起来几乎就是一种指责。
“我认为是她干的。”
他猛地转向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样。我不能解释。但真的不是我们,是海伦自己。” 传来了微弱的引擎声,声音令人抑郁。甘尼迪离开了窗户,他们也跟着他走去。只见一条烟迹沿着山谷慢慢隐去。
“列车走了,”甘尼迪说。
“是在进站吧?”
“不,出站。”他顿了一下。“她很快就要到这里了。”
时间过去了,莉莉·金布尔却没有来。
II
莉莉·金布尔在迪尔茅斯联轨站下了车,步行过桥,朝在旁边等客的地方小火车走去。有几个旅客——最多半打。时间已到一天的萧条期,总之这天是赫尔切斯特集市日。
列车出发了——沿着弯曲的山谷隆隆向前。列车要停三个站才能到达终点站朗斯伯里湾。这三个站是:牛顿兰福特,马琴斯霍尔特(往伍德莱营地)和伍德莱博尔顿。
莉莉·金布尔两眼望着窗外,她没有看到葱翠的乡村,只看到了布置得绿玉似的詹姆士一世时期的房间……
她是在马琴斯霍尔特小站下车的唯一的一个人。她交了车票,穿过售票处出了站。路旁有一条小道,立着写有“往伍德莱营地”的路标,箭头指向一条通往陡峭的小山去的小路。
莉莉·金布尔上了小路,生气勃勃地朝山上走去。小路的一边是树林,另一边是峭壁,复盖着石南属植物和荆豆属植物。
树林中走出了一个人,莉莉·金布尔吓了一跳。 “天哪,吓了我一跳,”她惊叫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吓着你了吧?还有另一件使你更吃惊的事哩。”
树林中行人非常稀少,不会有人听到喊叫或殴斗时发出的声音。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喊叫声,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受到了打扰的一只斑尾林鸽飞出了树林。
III
“这个女人怎么啦?”甘尼迪医生烦燥地请求道。
时针指在四点五十分。
“是不是可能迷路了?”
“我已给她讲得很清楚了的。不管怎样,是很简单的。出了站向左拐,然后上右边的第一条路。我说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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