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吓一跳,好多年了,没有想起妈妈的时候,日子也就这么平常的过去了,一旦想起,怎么就如此搜肠刮肚的难过呢?
我不能思想。
从窗帘的缝隙中望出去,知道还早,正是半夜时候吧,口渴得厉害,起来去倒水喝。
安静漆黑,客厅里冷得厉害,门没关好吗,这么大的风。
怕吵醒了昨天匆匆赶回来累坏了的阳光,我轻轻地走到阳台门边--真是的,这么大的风也冷不醒他!
借着外头细微的星光,我回头看向沙发上熟睡的阳光--心里不期然的涌起了感动和疼爱,那么甜蜜的感动啊,让人快要幸福地不能把持自己。
可惜这么幸福的一眼看过去,却把我吓得半晌不能动--
阳光不见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还清晰听到了他的呼噜声。
他不会自己悄悄走掉的。
我拿起电话就拨号,不一会儿听到了逐渐加大的音乐声,是阳光的手机铃声,正从茶几上摊开的杂志底下传出来。
黑糊糊的夜色从四面八方开始包围我。
仓皇的奔到门边开灯,又奔回来摸阳光的被子--还是微微暖着的。
他没有走远。
完全没有意识的穿好衣服,来到门边碰到冰凉的把手突然就清醒了。
我要到哪里去?去找阳光吗?去哪里找?
回到沙发上坐下,怎么办?
倾听着外头各种声音,还不死心的去卫生间里看,去厨房里看--没有人。
叫翡翠,也不理会我。
开始回想母亲曾经教过我的纸鸢追踪术--我真是荒废了许久。
天擦亮的时候,奶奶打电话回来,听说她的小阳光失踪了以后气急败坏,质问我为什么不把人看好。
我无语地继续折纸鸢。
写符,血红的朱砂不小心涂了满手。
千辛万苦地弄好往窗外一抛,却无声无息地爆出一点火光,烧掉了。
我想吐血--这就是说,人家防着我用这招呢。
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
"喂?奶奶,你不要担心,我去救他,救不到我就自动消失好不好,你老快点回来,外头混什么呢?!"我没精打采地说。
"记得把刀拿来,贵友自然回去。"是陌生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我尖声质问,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个见面自然知道,官小姐不要迟到才好。"电话那头阴险地笑了。
我咬着牙收集了一些用品,提着给荣楷熬好的稀饭出门了。
小人们,等着我来收拾你们吧,千万不要逃跑。
我期待着把你们的丑脸踩在脚下呢。
我浑身战抖,充满力量。
阳光,正在努力冲破清晨的薄雾,我满怀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把它结束,想开新坑............无良的某骨琢磨着...........嘿嘿
刺(5)
飞快地蹬自行车,感觉风象极薄的冰片一样削过耳畔。
医院离我家很远,如果我全速前进,大概能在三十五分钟内到达,稀饭也许还不会冷。
阳光,你要等着我。
自行车轮子在公路上飞速滚动。
我脑子里不断飘过阳光的脸、荣楷的脸。
阳光的脸比较瘦削,棱角分明……
荣楷的脸却圆嘟嘟的象孩子……
谁比较难以割舍呢……
杀生刃……连杀生刃都在手里了,老聂还想要什么?
究竟有什么东西比杀生刃更让他心动?
刀……
他说过是刀……
究竟是什么刀?
昨夜来劫走阳光的人,又是谁?
老聂和那人可相识?如果相识,是敌是友?
我整宿没睡,感觉脑子象空的一样混沌。
男人啊,在我们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叹息。
自行车猛地跳了一下,我急忙看看地下——半块棱角尖锐的砖头被车轮子碾飞出去老远。
我这是怎么了?
专心专心专心!
医院就在前面了,只要转过这个大十字路口,顺着林荫道进去就是市立第三人民医院。
我捏了手闸,脚尖点在人行道上等红灯。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十字路口连文明交通劝导员也没有。
这真奇怪,因为今天并不是周末,无论怎样也应该有人上班去,路上怎么会如此安静?!
四周的空气很冷,我记得以往的三月并不是这样冷的。
那时候骑车出去,不管什么时候总能看到许多的人,天气晴朗的时候会有很多老年人放风筝,在街心花园里饶有兴趣地望着天空。
还有鸽哨。
你听过鸽哨么?
单调却无比神秘,在空阔的天空中鸣响,鸽子们会听从哨音盘旋飞过头顶。
可是现在我却感觉到呵气成冰的冷。
人们呢?风筝呢?鸽子呢?
自行车的塑胶把手变得冷硬,我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为什么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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