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上一步扶住他,只听荣楷蚊蚋一般的声音道:"请,请帮......我......打120。"
小芽儿在墙角喵呜一声,我打了电话以后呆呆看着即将昏倒的"刀煞",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么个一碰就倒的家伙,刚才还神气十足地摆谱来着。
电话里汹涌而来的杀气。
老聂手里可以断魂魄的杀生刃。
仿佛在看武侠片,但高手对决真是没意思,没有旁白就显得短促单调毫无噱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鸣金收兵,倒不如一般小角色打得虎虎生风,好看得多。
如果刚才是阳光和我在对决肯定好看得多,至少乒凌乓啷音效绝佳。
阳光阳光......小模样可爱的阳光......
我不禁偷偷鄙视下自己,再怎么弱不禁风,人家高手到底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把这章补完,再发一章...............快结束了,突然舍不得了......真蠢.......
刺(4)
阳光赶到的时候,正好我在喂荣楷喝稀饭。
这家伙满脸的不高兴,一面假意跟人家道谢,一面别有含义的说:"我们小磊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害得你受伤,真不好意思。"
荣楷低声客气了两句。
我有点不高兴--雄性动物就是这么有占有欲。
即使相爱,我也不希望成为别人的私有物品。
这是原则问题。
晚上在医院外面的小店吃饭,阳光忍不住追问事情经过,我大概说了一遍,他皱眉沉吟起来。
"想什么呢?都过去了,你对荣先生那么恶声恶气的,好意思?"我疲惫地夹菜到碗里。
"也许并没有过去。"阳光扶着额头道:"你也别把人人都当成好人,你知道姓荣的什么来历?"
话说得有点不投机,我不再开口。
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人,别人对我好,我自然也对别人好。
世界本来就有很多阴暗,如果再人人自危,防备旁人如防备贼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阳光坚决要跟我回家,我似乎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沉默着替他在客厅沙发上铺好被子,正要走,忽然被他拉住。
"小磊,我们不要再吵下去了好不好?"他眼角满是疲惫。
"我哪有吵?"我僵硬着。
"那我们也不要再冷战了,你这样,我会很难过。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好累。"我叹气,坐下来倒水喝。
"......"他跟着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两个人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闹得不可开交,患得患失的人们喜欢把一切都上升到是非的高度。
时光在压抑的气氛里缓慢流淌,两个人都感觉有些无趣,正想一团和气地打圆场回去睡觉,忽然电话铃炸响!
这么晚了,又是谁?
和阳光对视一眼,我心里猜测着拿起听筒:"喂?"
象糨糊一样浓厚的铁锈味道瞬间弥漫了我的耳鼻口,我不能呼吸了。
不象昨天荣楷的电话那么杀气逼人,象一整面墙倒下来,水的墙,无处不密封。
我用眼神向阳光求救,只看到他神色僵硬地倒在沙发上--阳光竟然比我更先着道!
听筒里忽然有了声音,象是电影里经过音效处理的那种声音:"我要那把刀,明天医院门口等。"
这话说完,那面水墙象瞬间蒸发了似的忽然感觉不到了。
我愣了三秒,把电话放回去。
阳光这才慢慢坐正,问我:"怎么?感觉好象整个人被封闭了似的,根本动不了。"
我瑟瑟发抖:"是杀生刃。"
他呆住了。
招了翡翠出来。
那妖精只顾着照镜子,根本没听我们的问题。
我拿走镜子,阳光使劲抓住它的胳膊。
"究竟是什么让拥有杀生刃的人还惦念不已?"
"我不知道,这么血腥的事情不要问我。"它的身体慢慢透明。
我留不住它,只好看着它傻笑:"原来,你一直是你自己的主人。"
翡翠不言语,漆黑的眼睛反出绿荧荧的光来。
然后彻底消失--手里的翡翠珠子依旧通透莹润,可惜冷冰冰的全无温度。
和阳光商量,一时间也没个计较,垂头丧气地各自睡了。
这一宿做了好多梦,先是梦见死去多年仍然不肯离去的丁香,温温软软的笑容,正给咖啡加糖,忽然间就破了杯子,棕黑色的液体在无数的雪白纸张上肆意流淌浸润,于是慌慌张张的揩拭,一张一张的晾起来--可是那些纸啊,忽然就变成一团泥一样,怎么也收拾不了,丁香的泪水无声落下,转眼间也变成咖啡色的东西,到处蔓延开。
一恍惚又是儿时独自在家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视,于是一面装着和布娃娃说话,一面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好象还听到温柔坚定的话语:小磊要坚强长大,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把坏人都打倒哦。
我哭着醒来,眼睛刺痛,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猛然警觉自己正喃喃念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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