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确是说了的。但他又是另一码子事呵。”
“我知道。但是伊淑·华德丝太太说她还听过有人被塞进瓦斯烤箱中毒死的故事呢--”
“可是他跟你说的那个--”
玛波小姐这回决意打断他的话--这可不是赖菲尔先生常碰到的事。
她这回发言可是万分火急却相当连贯的。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很难确定的。问题在--通常,这种事情,人们是不太用心去听的,去问华德丝太太,她也是这么说的,起先,我们也还听着--不久注意力就分散了--开始心不在焉--结果突然发觉自己漏掉了好多。我只是想,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接不上头,我是说,他跟我说那个男人的事--以及他掏夹子时嘴里说的:‘要不要看那个凶手的照片’时,这之间我会不会听漏了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你只是以为那是他谈的那个男人的照片呀。”
“的确,我是这么以为的。我从没想过可能不是那个男人。
可是如今--我怎么能有准儿呢?”
赖菲尔先生颇费心机地看着她。
“你的毛病是呵,”他说:“你觉得你跟那对牧师兄妹还有其他的人谈起这件事情时,你好像对某件事是满腹疑团的。”
“也许你说的对。”
“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先来讨论你心中起先所想的。因为十有八九次,人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至少,我的经验如此。我们手头有三名嫌疑,我们一个一个好好地研究一下。你觉得该从哪个开始?”
“我没有特别中意的,”玛波小姐说:“反正三个人都很不可能。”
“那么,先看葛瑞格吧,”赖菲尔先生说:“受不了这家伙。
不过,这并不能就把他认作是凶手。然而,仍有一、两点对他不利之处。那些降血压的药丸是他的。用来害人是相当方便实用的。”
“这未免太明显了嘛,不是吗?”玛波小姐提出了共议。
“我看倒也不见得,”赖菲尔先生说:“何况,最要紧的是要立即采取行动,而他手头又有药丸。已经来不及去找找看别人有没有药丸了。就先认定是葛瑞格吧。好吧!假设他要把他那可爱的太太幸运除掉(我倒认为真是个好主意。我很体谅他的心情。)我却看不出他的动机。首先,他很有钱。从他那富有的前妻继承来的。在这一点,他倒很可能是谋害妻子的人。但这已是木已成舟、事过境迁的事了。而且他也逃脱了罪嫌。但是幸运只是他前妻的穷亲戚,一毛钱也没有,因此,他若是想把她干掉,一定是想要另娶别人。你听过有关这方面的闲话吗?”
玛波小姐摇了摇头。
“至少我没听说过。他--呃--他对女士们很殷勤。”
“你这种老派的说法很客气。”赖菲尔先生说:“其实,他是只色狼。他喜欢挑逗女人。但这并不够!我们需要更充分的理由。现在来看看艾德华·希林登,他倒是匹不折不扣的黑马。”
“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快乐的人。”玛波小姐提供了她的观点。
赖菲尔先生刻意地看了她半晌。
“你认为杀人凶手都该是不快乐的人吗?”
玛波小姐干咳了一声。
玛波小姐原本可以告诉他,在此一假设上,他的看法是错误的。但是她克制住自己不去跟他抬杠。她晓得,男人是不喜欢认输的。
“我个人是蛮喜欢希林登这个人的,”赖菲尔先生说:“不过,我觉得他跟他太太之间好像有些怪怪的。你注意到了吗?”
“是的,”玛波小姐说:“我注意到了。当然,他们夫妇在人前表现得很好,这也是可以想见的。”
“对这类人你了解的该比我多,”赖菲尔先生说:“也就是说,表面上他们夫妇相敬如宾;但很可能,艾德华·希林登不露声色地想要把艾芙琳·希林登给铲掉。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果若如此,”玛波小姐说:“一定牵涉到另一个女人。”
“可又是什么女人呢?”
玛波小姐气馁地摇了摇头。
“我实在觉得,事情决不会这么单纯。”
“那么,我们来看下一个吧--贾克森?可别把我算在里头。”
玛波小姐这才首次展露了笑容。
“为什么不能把你算在内呢?赖菲尔先生。”
“因为如果你要讨论我是凶手的可能性,那你得去找别人。跟我谈徒然浪费时间。再说,我来问你,我适合这个角色吗?瘫痪,像个木乃伊似地从床上给拖起来,穿上衣服,推在轮椅上,推出去散散步。我哪有机会去谋杀人呀?”
“跟任何人一样有机会。”玛波小姐振振有词地说。
“这话怎么讲?”
“这,我想你自己也会同意。我想,因为你有头脑呀?,
“我当然有头脑,”赖菲尔先生郑重地说:“我敢说,比这儿的任何人都有头脑。”
“有头脑,”玛波小姐接着说:“就可以使你克服作凶手的身体方面的障碍。”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