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列严厉地瞧他一眼。
“我希望你不会受到爱玛那种瞎想的影响,认为她也许是我大哥的遗孀。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这个玛婷没在什么时候请求过你收容她吗?”
“请求我?主啊,才不会呢。那样做就是大笑话了。”
“你以为她更可能去找你的哥哥哈乐德吗?”
“那个可能性大些。他的名字常常见报。他有钱。她如果想求他帮助,我是不会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因为她会得到什么。哈乐德象我们老太爷一样吝啬。当然啦,爱玛是我们家心最软的一个,而且她是爱德蒙最心爱的妹妹。不过,爱玛仍然是不会轻信的。她很明白这个女人是假的。她已经安排好全家人都要在那里同她见面——一个精明而实际的律师也要在场。”
“很聪明,”克瑞达克说,“见面的日期确定了吗?”
“本来是准备在圣诞节后不久的一个时候。那个周末,二十七日——”他忽然停下来。
“啊,”克瑞达克打趣地说,“原来,日期对你是有意义的。”
“我已经告诉你没有确定日期。”
“但是,你方才谈起过——是什么时候?”
“我实在记不清。”
“那么,你不能告诉我你本人在十二月二十日,那个星期五,做些什么吗?”
“抱歉,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你没有约会记录簿吗?”
“那种东西我受不了。”
“圣诞节前那个星期五——那应该不太难想。”
“有一天,我打高尔夫球,很可能获胜。”阿佛列?克瑞肯索普摇摇头,“不,那是在那以前的那一周。我也许是在闲荡。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那样消磨的。我发现一个人在酒吧里比在任何其他地方完成的事更多。”
“也许这里的人,或者是你的朋友可以帮忙吧?”
“也许吧。我问问他们看。我会尽力。”
阿佛列现在有自信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在那一天做些什么。”他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做什么。我没有在长仓库里谋害什么人。”
“你为什么那样说,克瑞肯索普先生?”
“算了吧,我亲爱的督察。你是在调查这个凶杀案,是不是?当你问‘在某年某月某时你在哪里?’的时候,你是在把一些事实缩小范围。我倒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到二十日那个星期五——什么时候?——在午餐与午夜之间吗?这不可能是由验尸的医学报告证明的,不可能在过了这么久以后可以证明。有什么人看到死者偷偷在那天下午到那仓库里吗?她走进去,再也没有出来,是吗?”
克瑞达克督察那双机警的黑眼睛正在仔细地观察他。但是,他是一个办案老手,不会对这种事情表现任何反应的。
“恐怕我们得让你猜了。”他打趣地说。
“警察真是守口如瓶。”
“我想,不光是警察吧,克瑞肯索普先生。你要是竭力想,就会记得在那个星期五做些什么。当然啦,你也许有你的理由,不愿意回想——”
“你用这个办法是抓不住我的把柄的,督察。当然,很可疑,非常可疑。的确,我会记不得。可是,啊,想起来了!你等等!我在那一周到过里芝,住在靠近市政厅一个旅馆里——记不得它的名字了。但是,你会很容易找到的。那可能就是星期五。”
“我们会查的,”那督察不露感情地说。
他站起来。“我觉得很遗憾,你不可能同我们更好合作,克瑞肯索普先生。”
“这对我是很不幸的!塞缀克在爱微沙,那是一个很安全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哈乐德呢,毫无疑问,他查过业务上的约会,和公共的聚会记录,每一小时都有交代。我呢,一点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都没有。很惨,而且这一切都是这么无聊。我已经告诉你我不会谋杀人。那么,我为什么会谋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为的是什么?即使那尸首是爱德蒙遗孀的尸首,我们家里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想害死她?假设她在战时嫁的是哈乐德,现在突然又出现,那么我们体面的哈乐德就要尴尬了——他就会犯重婚罪,还有其他的麻烦。但是,爱德蒙!啊,我们都乐于使我们的父亲拿出一点款子,给她生活津贴,并且送那个孩子到一个象样的学校就读。父亲会气坏了,但是为了顾全体面,他不能不管。督察,你不喝杯酒再走吗?实在太遗憾了,不能帮助你。”
“督察,听我说,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
克瑞达克望望他那个很兴奋的巡官。
“怎么,魏斯乐,你发现什么?”
“我已经想到什么地方见过他了,督察。那个家伙。我一直想确定这件事,后来突然想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罐头食品案和狄其?罗吉斯混在一起的那个人。我们始终找不出他的证据——他太狡猾了。他和苏和区那帮人当中的一两个人很接近,干出售表和意大利金币的生意。”
当然!克瑞达克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一开始就模模糊糊地觉得似曾相识了。那些人都是以次等货色来骗人,从来不会给你证明是违法的。阿佛列始终在一些骗局的外围。他总是有听起来很有道理的、绝对无罪的理由,证明他与那件事没有牵连。但是警方确信他总是会稳得一些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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