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多克抓住这句话。
“他说大话,是吧?这倒非常有意思,哈里斯小姐。我能看得出您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他在哪些方面说大话?”
“比如他家在瑞士有多富——有多显赫。可这跟他缺钱不相符呀。他总是说,由于金融方面的规定,他没法把钱从瑞士弄到这儿来。我捉摸,那倒也可能,可他用的东西并不昂贵。我是指他的穿着,根本上不了档次。我又想起来了,他常跟我说的很多故事可牛得很哩,什么爬阿尔卑斯山啦,在冰川悬崖边儿救人的性命啦。结果呢,光是走过布尔特山的山脊他就弄得头昏眼花的。
哼,还阿尔卑斯山呢!”
“您同他出去的时间多吗?”
“是的——呃——是的。他的风度可好啦,而且他懂得怎么——如何照料女孩。看电影总是最好的坐位。他甚至有时候还给我买花。而且他的舞跳得棒极啦——真棒极啦。”
“他跟您提到过布莱克洛克小姐吗?”
“她有时候也来这儿吃午饭,不是吗?她来这儿住过一次。不,我想鲁迪从来没有提到过她。我也不知道他认识她。”
“他提到过奇平克里格霍恩吗?”
他认为默娜·哈里斯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但他不能确信。
“我想没有……我想他确实有一次谈到过公共汽车——以及什么时候去的——可我不记得到底是去奇平克里格霍恩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那不是最近的事儿。”
从她这里他掏不出更多的东西了。鲁迪·谢尔兹似乎平平常常。前天晚上她没有见过他。她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她强调了这一点——鲁迪·谢尔兹是个骗子。
也许,克拉多克想,这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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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昔日同窗
小围场与克拉多克警督想像的极为相像。他注意到鸭子、鸡和一个不久前依然迷人的多年生草本花坛,花坛中几株残留的花绽放出一片即将凋谢的紫色的美。草坪与小道显现出一派缺乏管理的景象。
总的看来,克拉多克警督想:“大概没有多少钱雇用园丁,但又喜爱花草,所以规划与砌边界的方式也独具慧眼。宅邸需要粉刷。如今的房子都需要。农民的殷实。”
克拉多克的车刚在地名牌前停下来,警佐弗莱彻就从宅邸的一边走出来。
他的模样好似个守卫,腰板挺直,颇具军人风范,善用一个词儿来表达几种不同的意思:“长官。”
“这么说你来了,弗莱彻。”
“长官。”警佐弗莱彻道。
“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我们把整座房子检查了一遍,长官。谢尔兹似乎什么地方也没有留下指纹。当然,他戴着手套。门和窗户都没有强行闯入的迹象。他似乎是乘公共汽车从门登罕来的,六点钟到的这里。我了解到,侧门是五点三十分锁上的。看起来好像他必须经过前门。布莱克洛克小姐陈述说那道门通常要等全家睡觉才锁。另一方面,侍女陈述说前门整个下午都是锁上的——不过她什么话都会说。您会发现她善变易怒,像是个德国佬。”
“她难对付吧?”
“长官!”警佐弗莱彻激动地说。
克拉多克笑了笑。
弗莱彻接着汇报:“各处的照明系统一切正常。当时只是一条电路坏了:客厅和过厅。当然啦,如今的壁灯和大灯都用同一根保险丝,但是这里是按老式安装方法装的,布线也很老式。不知道他是怎么给保险盒动的手脚,因为保险盒远在餐具储藏室那边,他得经过厨房才行,那样侍女就能看见。”
“除非当时她跟他都在里面?”
“这很有可能。两个都是外国人,而我一丁点儿也不相信她——一丁点儿也不。”
克拉多克注意到前门的窗前有两只惊恐而硕大的眼睛正在向外窥视。那张脸因为压在窗格玻璃上,变得扁平,所以几乎看不清楚。
“那就是她?”
“没错,长官。”
那张脸消失了。
克拉多克按响了前门的门铃。
等了很长时间之后,门被一个相貌姣好的年轻女人打开了,她一头栗色的秀发,一脸厌烦的样子。
“警督克拉多克。”克拉多克说。
年轻的女人用她那妩媚的淡褐色眸子冷冰冰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
“进来。布莱克洛克小姐正在等您。”
克拉多克注意到,过厅很狭长,而且似乎令人难以置信地有无数道门。
年轻的女人推开左边的门,说道:“警督克拉多克,利蒂姨妈。米琪不愿去开门,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又在发出最奇妙的呻吟了。我看咱们别想吃什么午饭了。”
她用解释的口吻对克拉多克补充道:“她不喜欢警察。”说毕,她退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克拉多克走上前去见小围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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