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荣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会上哪儿去呢?”
陈太太没好气地说:“你们也算是自己人,跟你们说也没关系。如今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他在外面养着狐狸精呢。我猜十有八九他带着他的狐狸精出去游山玩水了。他一有钱就这样乱搞。他最近有钱,还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改口:“呃,你们真的什么也不喝啊。还是喝点咖啡吧。”
陈律师最后一次在家时跟她说过他最近发了一笔大财,过些时候他就把儿子办到法国留学去。但陈律师却告诉她这事千万不要对任何外人讲,一定要保密。她虽然是一个百货公司的售货员出身,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保守这种秘密的能力,她还是在行。
张雨从陈太太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中察觉出一些端倪,她想陈太太可能有事在瞒着他们俩,但她同时感觉陈太太可能真的不知道她老公的去向。她笑道:“陈太太,请问您知不知道陈律师跟哪位——哪个狐狸精来往密切,我们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您放心,我们找陈律师只是了解一下遗嘱的疑问,没有别的事情。”
陈太太皱起眉头,说:“如今的男人都花心,他们什么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的红旗飘飘之类的花花肠子,我一个做妇道人家哪管得着啊。他在外面跟什么狐狸精来往,你们想他能告诉我吗。对了,这个他的大哥和他的同事可能知道,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他们。”
张雨见从陈太太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便对伍子荣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就不打扰陈太太了。”
伍子荣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张雨起身对陈太太说:“陈太太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如果陈律师回来了,或者他跟您联系了,麻烦请您告诉他我们在找他请他与我们联系一下。”
陈太太也站起来热情地说:“都快中午了,你们在这里吃了中饭再走吧。”她虽然很憎恨不忠于她的老公,但她的老公却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她和儿子的所有生活费和人生依靠都寄托在那个花心但还顾家的男人身上。
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她的人生完了,没有什么希望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继续过太太平平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她老公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只要他还顾家,她就向菩萨烧高香了。因此,这个没有什么人生希望的老女人无论怎么憎恨自己的老公,她都不会破坏自己老公的生意和主顾。但张雨和伍子荣谢绝了她的好意,与她道别后离去。
在电梯里伍子荣说:“你说她会不会跟她老公一起在骗我们,有意躲着我呢?”
张雨说:“我看不会。陈律师没必要躲你。即使他真的跟伍永杰合谋篡改了遗嘱,你找他他反而会更加要见你。”
伍子荣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他不见我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出了事。”
张雨见电梯到了一楼,有人进来,便只说:“嗯。”说完走出电梯。
张雨把车开出翠居小区,驶上大道,问伍子荣:“我们现在怎么办?”
伍子荣看时间都快十一点半了,他今天早上因为需要早点起来赶到酒店里送伍祖蓉夫妇去机场,吃早餐时没有胃口,早餐没有吃好,他现在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他想等吃完午饭,再去东山律师事务所找陈所长打听陈律师二奶的情况。
他说:“我们先找一家饭店吃饭,下午再去东山律师事务所打听陈律师的二奶情况。”
张雨说:“我们到哪儿去吃饭?”
伍子荣对这些方面没什么挑剔,以前他为了拍纪录片跟农民工一样,吃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他有一次为了拍一个山区留守儿童的纪录片,他跟那个留守儿童同睡在破瓦房的破柱子床上达十一天之久,并且他掏钱买肉食让那家老奶奶煮家常菜一块吃。他跟那些爱摆阔的富家公子不同,他的生活向来都比较平民化。
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随便找一家饭店吃一下吧。”
他和张雨这是第一次这样单独而又亲密地在一起,一起在外面用餐也是头一次,他对这个带有神秘面纱的冷美人有太多不了解,他除了他姐姐告诉他她的简历之外,他对她其它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她的性格,也不知道她的感情世界,更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此,他需要事先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张雨说:“我随便,你做主。”
伍子荣得到她的肯定回答,看见前面有一家喜来餐馆,外观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门前停了一些轿车,有漂亮的迎宾小姐在门口笑迎顾客的光临。
伍子荣说:“那就到前面那一家喜来餐馆吧。”
喜来餐馆的用餐环境挺不错,干净、舒适,此时也许是因为没有到午餐的高峰期,大堂内的食客并不多,很多桌子都空着,比较安静。
女服务员引领他们俩走进大堂热情地介绍:“我们楼上有上等的雅座,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带你们上去看一看。我们雅座的用餐环境很优雅,来我们这里的大部分客人都喜欢进雅座用餐。”
女服务员这句话明显带有浓重的势利腔,她在暗示客人,体面的客人都会选择他们的雅座用餐,只有不体面的客人才会在大堂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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