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翁柳淡道:“五毒绝命散,聚五毒之毒,合成散粉,其毒性之强,天下无出其左,可惜啊,此地是你等炼制金蚕虫蛊的密窟,金蚕正是五毒的克星,此处蚕味甚浓,五毒散,自然是不大灵验多少了,哈哈。”哈哈长笑,笑声得意。
翁瘸子更是吃惊,道:“金蚕虫蛊?那不是你们卯家人的拿手之作么,怎么竟牵扯到此处之上,还和老五有了关系,唉!越说我越糊涂了?”
卯翁柳伸出右手来,只见其手掌上放着半个残破蚕茧子,在火光映射之下闪着幽幽的银光,他待翁瘸子瞧个清楚,手一收,冷道:“我方才进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唯有金蚕虫味,才有此独特之味,只是见奇怪,你翁家不是使毒的么,怎么竟有着金蚕虫味,当下仔细一寻,还真找出这玩意来了。”
翁瘸子用力一闻,触及都是一股子霉味,诧异道:“这都能闻得出来?再说,荒郊野外,有些蚕茧也很正常,难道就非得是金蚕虫茧?”
卯翁柳笑道:“这个自然,我卯家人自有其分辨之法,只是你们翁家人不知道罢了?”
翁瘸子将信将疑道:“你若说金蚕虫蛊是五毒克星,此言不假,可就凭这是金蚕虫房,有金蚕之味,就能破解五毒散之毒性,实在是匪夷所思了吧?”
卯翁柳道:“瞧你这人也老实,不似那翁老五如此多阴诈,说与你听也无妨,若说洞里只有金蚕虫味就能化解五毒散之毒,的确是不能,但金蚕本身能不能呢?”说着抬起左手来,撩起手中长袖,只见其腕上趴着一只身子肥硕,长约十寸,长得晶莹剔透的金色蚕虫,嘴紧咬着卯翁柳手腕,肚腹处正一起一伏不停的吸吮着。
翁瘸子惊道:“这就是金蚕虫?”
卯翁柳得意道:“自然是金蚕虫,在它面前,天下无毒不解。”
翁瘸子沉声道:“我听闻,能养金蚕虫之人,必是卯家寨中极为要紧的人物,否则是不能轻易拥有金蚕虫的,你到底是谁?”
卯翁柳淡道:“你们本是使毒的,现今都养起金蚕来了,我们养虫的,难道就不能养金蚕了?”
翁瘸子急道:“这些都是老五弄出来的花样,我可半点不知。”沉吟半响,继道:“估计他这密室,也少有人得知。”
卯翁柳眼带讽刺瞧着翁瘸子,话中有话道:“你是少有的好人啊,他屡次想加害与你,你都佯装不知,甚至还多次救他性命,不知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这间密室,建起来不容易,非一朝一夕之工就能建成,靠他一人?哼,只怕是建到猴年马月也未必能成,你们寨子里,目前也是暗流涌动啊。”
八十三
翁瘸子想了一阵,突地面色大惊,忙转到翁老五身旁,见其面朝下一动不动,望向卯翁柳道:“你把他杀了?”
卯翁柳懒洋洋道:“你把他抬转过来不就知道了?”
翁瘸子依言蹲下身子,将其翻转过来,只见翁老五面色如纸,一摸鼻息,气息仍存,遂放下心来,转过头对卯翁柳道:“你放心,这事我也得查个清楚,待他醒转,我得问个明白。”
卯翁柳将一木柴抛入火中,凝望火苗霍霍,拍了拍手,冷言道:“就算你们不查,我也会一查到底的。”
翁老五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不管你是何人,肯定是为了这金蚕虫之事而来的。”转而一想,又觉不对道:“此地如此隐密。连我都尚且不知,你从没来过此地,如何知晓我寨竟然出了金蚕蛊虫?”
卯翁柳缓缓道:“有句古话说得好,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很多事情,并非是看到了才知道的。”
翁瘸子决然道:“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去主寨,我在翁家尚有些威望,面呈族长,想来不难,此事不明,翁家危矣!”他说得斩钉截铁,此番话语说出来又与前段完全不同的心态,他原先倒也是想带卯翁柳去主寨,只是抱着心正不怕影歪,还怕你查出什么子丑寅卯来的想法,此时却感觉事情大有端倪,并非他想象中那般简单,自然而然就与卯翁柳站到一块了,虽然两人想法各有不同,但目的都是一致的。
听他如此一说,卯翁柳却摆手道:“万不能带我去见你家族长,此时非同小可,很难知道你家中到底有多少人牵扯其中,若是族长得知,必是大张旗鼓的行事,打草惊蛇,反而不妙。”
翁瘸子想了片刻,也觉得他此话甚在理上,当下道:“那按你之意,该当如何?”
卯翁柳沉声道:“不露声色,暗地里悄悄查探。”
翁瘸子摇头道:“此事估摸着甚难,翁家上上下下都互相认识,突然多了你这个外人,难免会让人起疑,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眼中,如何可以暗中行事?”
卯翁柳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要依托以你,由你出面查探,而我则在暗处,审时度势,再做计较。”
翁瘸子略微沉思,道:“这法子也倒不错,只是你以何种身份进入我家寨子?说得不好,突然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就算平日里你不出面,也总会有人注意与你的。”
卯翁柳道:“这个不难,我早想好了,你可曾记得,十数年前,我家寨子曾有个姑娘远嫁到此,许配给的正是你家族长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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