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冷哼一声,心道:“谁不知道你们主仆二人同穿一条裤子,若没你示意,谅他也不敢擅行主张。”无奈之下也只得和那人传起话来。
那人瞪目怒视,呸了一口,却不答话。洪通海手底又是加了几分力,血流得更多,将其胸前衣襟都染红了。阿草急道:“你再用力,可真的把他杀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洪通海正待答话,林子中已有人接道:“刘老太爷,一别数月,想不到竟在此地相逢,您老可别来无恙?”刘老爷子这次才是真真的大吃一惊,想不到在此偏僻荒凉之地中,竟还有人认得他?
刘老爷子冲那响声之处抱拳施礼道:“不知里边是哪位故人?还望现身一见!”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道:“故人可不敢当,仇人倒还是称得上的。”随着话语一落,四人分前后在林中现出身形来,正是马帮四护法,说话之人正是甲大。
刘老太爷一见是他们,也是大感意外,咦了一声,奇道:“我还道是谁?原来竟是你们?我日夜不停赶路,想不到你们竟赶到我前头里了?”
甲大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他话声刚落,林子四周到处现出人影来,影影绰绰,多不胜数,个个弯弓搭箭,指着刘老爷子他们不放,其中还有好多熟人,这些人对刘老爷子都是不陌生的。
刘老爷子冷眼一扫,瞧到虫夫人,放声哈哈一笑,道:“敢情此地也是卯家的地盘?”
虫夫人冷冷道:“我卯家人手可没那么长,只不过为了诛杀你这等恶人,不管你行到天涯海角,还是上天入地,我们总是能再见面的。”
刘老爷子冷冷哼了一声,道:“能杀了再说吧!”
一百二十五
自虫夫人一露面,阿草心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她是恨卯翁两家,恨之入骨,但对阿婆,她却恨不起来,更多的是,想扑入阿婆怀里,好好的哭上一场,将二十年来所受的委屈好好的与阿婆倾诉一番,可现在她不能,她的计划还没实现,她不愿也不敢和阿婆相认。她见虫夫人朝她望来,忙忙低下头,不敢与虫夫人相望,死死咬着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了。
虫夫人目光一转,转到阿草身上,也是略感惊诧,她记得刘老爷子明明掳了阿侬,怎么这妇人却不是阿侬,五官模样甚是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也难怪她认不出阿草,阿草自十余岁时就被接到翁家,如今已过了二十年,每日每夜心中皆被仇恨所罩,身上怨气极大,相貌早不是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何况虫夫人先入为主,一见她不是阿侬,注意力早放在刘老爷子身上,对她也不再多瞧上一眼,自然认她不出。
虫夫人冷道:“刘老爷子,你出尔反尔之事,咱就不多提了,现在问你一句,上次你掳来的小姑娘,现在到底在哪?”
刘老爷子淡淡一笑,道:“我早把她放了。”
“放了?”虫夫人将信将疑,正要出声详询,一声大吼如同晴天霹雳,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凌云霄双目血红,大步流星般的奔来,边跑边骂道:“你这老匹夫,把阿侬还来!”奔到阳有仪身旁时,阳有仪见刘老爷子手上尚有人质,投鼠忌器,赶忙一把拉住凌云霄,凌云霄使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只得在原地跺脚开骂,将刘家祖上十八辈几乎都骂了个遍。
刘老爷子眼神冷凛,其中闪过一丝杀气,但旋之又恢复常态,双手交叉隐于袖中,双目望天,竟是来个不应不答。
虫夫人道:“刘老爷,回头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幽谷,你何必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地方累了自家性命?何况你现今已是身家万贯,家境富足,还不满足?”
刘老太爷嘿嘿笑道:“你说没有,我就信了?况且有谁嫌钱多的道理?”
虫夫人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仔细想想,就算真的存在幽谷,依你现在的力量,是不是略显单薄了些?你能有把握对付我们这么多人?”
刘老爷子摇头道:“没把握,不过既然已经找到这地方,就算自不量力,老夫也想试上一试。”试字才一落口,他身形已是一动,扑入那些弯弓搭箭的人群之中,他身法迅捷无比,那些人本离他尚有十丈之距,想不到才觉眼前一花,他已来到面前,待觉不妙想要攻击,已是来不及了。
他扑入人群中双手或劈或削,凡近身者无不被他击倒在地,离他远的怕误伤自己人,嘴中虽吆喝连连,但却不敢轻率放箭。刘老爷深知此点,都是贴近人多之处,从不单独露出身形来,他也知道对方人多,所以下手绝不留情,每次出手都是狠辣异常,掌下不留活口。
这下变故生得突兀,众人万料不到这老家伙竟敢先行动手,待大伙醒神过来,他已是劈杀多人了。众人齐齐怒喝一声,展开身法朝他奔去。
哨声在林子深处此起彼伏,那些苗人知道聚集在一块对己不利,开始分散开来,刘老爷子哪容他们如此,专追着人多的地处去,苗人人多,一时间想分散开来,也是不易。刘老爷子在人群中转来窜去,身法快得惊人,每转到一处,就不停有人惨呼着倒下。
众人已是扑到林子中,刘老爷子知道这群人个个身手不凡,都是颇具功力之辈,不愿和他们多做纠缠,众人追到哪里,他身形一转,就立马闪至另一边去,他身法快如鬼魅,众人之中,就阴无极轻身身法最强,但与之相比,还是差上一筹,只能是跟着他的背影到处打转,想要堵截住他,又是不能。众人是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味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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