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在屋里听着,心中思道:“这刘长听果然是个圆滑之人,别的本事没有,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使得是顺风顺水,熟练之极。”
中年商人笑着道:“那就多谢刘团座了,今日酒宴,你订个地儿,小弟我做东。”说着转回头来对着店里道:“凌小哥,你们两位出来吧,这刘团长也是豪爽之人,他说过的话自然也是算数的。”说着又回首瞧着刘长听,眼睛一眨不眨。
刘长听忙道:“当然,当然,一切都是误会,揭过休提。”停了停又道:“哪敢要公子做东,应该是老哥我请客才对,哈哈……”笑声欢愉,竟似一切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般。
凌云霄懒得和刘长听相见,懒洋洋坐到椅子中,向外喊道:“刘团长大人大量,小弟好生佩服,只是身体多有不适,出不得门,若是刘团长觉得无妨,可以亲自进店来,小弟当面向刘团长赔个不是。”
刘长听听得面色一变,但又强压火气,笑道:“无妨,无妨,既然小哥身体不适,咱就不打扰了。”说着对中年商人拱手作别道:“刘公子,一会我在好再来雅间订个席,几位务必赏光则可,咱哥俩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该好好叙叙旧了。”
中年商人拱手还礼道:“好说,好说。”
刘长听朝店里喊道:“两位,老哥我先走了,一会务必到席啊,能认识两位少年英雄,也当真使老哥我面上增光啊,可别让老哥久等。”
屋里传出凌云霄慵懒的应声,刘长听笑着又给中年商人拱手一礼,领着众兵丁匆匆离去。
待他们走远,凌云霄两人才走了出来,面色多有惊疑,凌云霄打量着中年商人几番,问道:“相识甚久,还不知老哥何名何姓呢,未请教?”
中年商人呵呵一笑,道:“姓刘名亭,表字为一个宇字,也是这刘家集人氏,凌小哥可是见奇怪,这堂堂的滇军团长为何对我礼让三分?”
凌云霄点头道:“愿闻其详!”
刘亭道:“原因很简单,他不是怕我,而是怕我那老父亲,我家父亲大人曾是此镇的老镇长,在镇里威望极高,人缘极广,这使得他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的。”
凌云霄惊道:“你父亲莫不是那个叫什么刘……”刘字下边想了好久,一时间竟是想不不起来了。
阿侬接道:“刘轩昂。”
凌云霄拍掌道:“对,对,对,就是刘轩昂。”
中年商人吃了一惊,道:“你们也知道我父亲大人?”
凌云霄道:“听人说过,未曾谋面。”心中却道:“差点就闯入你家中去了。”
中年商人笑道:“外界盛传,我家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个个都说,宁惹阎王,莫招刘府,他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要使这方圆千里之地为之震动,甚至有的家里良妇还拿我父亲作为小儿止哭的良药,想来都是令人哭笑不得,其实我家老父为人和蔼可亲,为人平和,甚少主动惹人生事,杀人也不是没有,但多是为了自保而不得已之做法,外界传言,还不是以讹传讹居多,唉!传得多了,也就越来越玄乎,我家也懒得辩解了。”
四十二
凌云霄点点头,道:“这世上之事,其实也多是人言生事,无中生有,说得人多了,没有的事也就变成有了的。”转念一想,道:“刘老哥,你当真要赴那刘团长的饭局?”
刘亭叹道:“既然他给了我面子,我不能不还他个人情,怎么?你们不想去?”
凌云霄答道:“和他没什么交情,只怕话也说不到一块,我们就不去了,再说,本来还有些急事要办,现时已被耽搁了不少时辰了,可不能在此久留。”
刘亭“哦”了一声,知道江湖人的习性,既然如此,也勉强不得,但想到凌云霄口中急事,有些好奇,不禁问道:“是什么急事?若是难办,可否需要帮忙?我刘亭虽然一介儒商,江湖上的事实半点不懂,但也还是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颇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忙可能帮不上,帮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得的。”
凌云霄称了声谢,笑道:“不用劳烦刘老哥了,这些事情你还是莫要参合其中为好。”
阿侬半天不吱声,此时突然道:“凌阿哥,我又不想走那么快了,此地距离省府尚有几千里路的行程,那些人行得再快,也不会这几日里便可到达省府,我们迟到一日再追也是无妨的。”
凌云霄奇道:“这是为何?平日见你都是心急火燎的没命追赶,今个儿眼瞧着就要追上了,怎么突然变得不急起来了?”
阿侬道:“听这位刘哥所言,似乎我们苗寨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可得弄明白再走。”
凌云霄笑道:“是啊!被那刘团长一打扰,我还真忘了这茬了。”
刘亭笑道:“既然如此,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否先到寒舍暂住一宿如何?待我赴那刘长听的饭局回来,再与你们细说那日的详情。”
凌云霄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兄妹两人都是吃粗茶淡饭长大的,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之说,只是如此,又得麻烦老哥你了。”心下却道:“如此也好,正好借机见识一下众人口中闻之色变的刘老爷子一面,也好好见识下刘宅的气派,是不是如同刘长听口中所言的那般铜墙铁壁,壁垒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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