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亭摇首笑道:“自家人,何需客气?尽管住下就是了。”当下当前引路,领着凌云霄二人往自家宅院行去。
转过几条街,在一所比周围宅所都要大上一些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凌云霄仔细端详一番,只见此宅虽然颇具豪宅风范,一瞧就知就大户人家所居,但若说这是刘府所在,又略显小气一些,起码与传闻多有不符,不禁奇问道:“这就是刘府?”
刘亭万不料他有此一问,闻言一愣,但随之醒过神来,笑道:“是刘府没错,但此府非彼府,这只是我个人产业,与我父亲无关。”他怕凌云霄不明白,重又解释道:“我自小就不大喜欢依靠家业生活,所以自打去了省城读书以后,就一直自力更生,待从学堂毕业后,就学起做生意来,所幸对做生意一事倒是有些天赋,渐渐的也稍有些成就,这地是我自行购置的家当,平日里不常回来,大多时候都是闲置着的。”
凌云霄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是你家大院呢?”
刘亭哈哈一笑,当先上了三级石阶,来到那紧合着的两扇朱红大门前,用力拍打了几下,高声叫道:“刘伯,刘伯,开门。”
拍打良久,才听得里边传出一阵踢踏脚步声,由远而近移到门边,一苍老声音问道:“谁呀?”
刘亭答道:“是我,我回来了。”
等了半响,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头儿躬着身候在门边,满脸笑容道:“是大少爷回来了。”
刘亭转回身来给凌云霄两人介绍道:“这是刘伯,我平日不在,都是他一人看管家院,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提出就是了。”又转头对刘伯说道:“这二位是我的贵客,今夜在此留宿,须得尽心照顾好了。”
刘伯点头应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少爷尽管放心,老奴自当尽心尽力,慢待不得贵客的。”
刘亭点点头,当前引路,往里行去,刘伯关上大门后就去安排两人住宿的偏房去了。刘亭领着二人进了前院大厅,陪着二人在客厅中分主客坐下,饮茶畅谈,谈意甚欢。三人聊得也没多久,刘长听便差人来请,刘亭遂与凌云霄两人告了辞,赶赴那刘长听所设之宴去了。凌云霄两人待他走后,也觉无聊,困意上来,趁着刘亭回转还有段时辰,便叫来刘伯,领着他们两人各自回房歇息去,养养精神,回复些气力。想不到这一睡,竟是一顿好睡,直到刘伯分别叫醒了两人,才知天色已经入了夜。两人稍微洗漱一番,用过晚饭,才见刘亭满面通红,一身微醉样子行返回来。
刘亭才走到厅堂门口,就忙不迭连声道歉道:“实在对不住二位之至,抱歉抱歉!本想只是去应酬一番就回,想不到那刘长听死活不让我走,我这人性子……唉!又不好拒绝与他,只得硬陪着他没完没了,这么一来,就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是失礼了。”话语间一脸歉疚的行到厅堂之中,寻了个椅子坐下,刘伯忙忙给他上了茶。
凌云霄笑道:“无碍事,刘老哥客气了。”
阿侬却一脸不高兴,嘟着嘴道:“就等你说正事呢,想不到一去就去那么长的时辰,急死人了。”
听阿侬这么一说,倒使凌云霄尴尬得轻咳几声,不好意思对刘亭道:“我这妹子性子直,有啥说啥,老哥可别介意。”
阿侬瞪了他一眼,微怒道:“就你们汉人花花肠子多,本来就等得不耐烦了,还硬装出无事的样子来,我这么说不对么?”
刘亭讪讪笑道:“不怪不怪,阿侬妹子说的对,本就是老哥我失礼在先,还哪敢责怪与你,呵呵……!”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其窘态。
刘亭放下茶盏,问道:“今日我说到哪了?”
阿侬答道:“说到突然出现一人,击倒了翁老五,救了那瘸子一命。”
刘亭点点头,稍一思索,道:“当时我听那瘸子说完话后,后来的那人便不再吱声,那瘸子和翁老五也不再出声,四下一片沉静,我怕被他们三人发现,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伏在草丛中是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暗暗乞求他们快些离开才是,若是时间拖得长了,我势必被他们发现不可,我虽不在江湖道中混过,但也明白,若是听了不该听到的话,是江湖大忌,会惹下大麻烦的,只怕是丢了性命。就在我心里急得不行的时候,总算还好,后来那人缓缓开口道:‘要我留他一命不难,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听那瘸子道:‘你先说来听听,若是我办不到或是违背我良心意愿的事,也决计不会答应的。’当时我一听,就在暗骂这瘸子迂腐之极,一点变通都不会,权且先答应了他,然后再行计较不行么?”
凌云霄听到这里,不禁心想道:“这瘸子倒是个硬骨汉子,想不到阿侬口中卑劣无耻的翁家寨人还有如此人物?”一念至此,摇头接口道:“但凡有骨气之人,都有一股子硬气,让他们违心答应他们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是权宜之计,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的。”
四十三
刘亭“哦”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笑道:“我只是站在生意人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倒叫小哥笑话了,呵呵,实在汗颜!”略停了会继续道:“那人听了瘸子的话,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还有和我讨价还加的余地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瘸子哈哈笑了一声,道:‘你不会!’那人很是奇怪的‘咦?’了声,道:‘我不会?’瘸子接着道:‘若是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和我提什么条件?既然想提条件,肯定是有相托之事,所以目前你不会杀他,因为你心里比我还清楚,只要一杀了他,你再说什么都无法让我听命与你了!’我只是见奇怪,阁下武功如此之高,就算我们两人联手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能有何事相托?’那人听他说完,又是一阵沉默,似乎瘸子的话语说中了他的心意,隔了一会才道:‘你果然是被称为翁家寨人脑子的人,聪明得紧,不错,我是有事相托,而且此事非你不成。其实我的条件也是简单得很,就是让你带我去你们翁家寨,怎样?这条件很简单的吧?’瘸子惊道:‘去我们翁家寨?’我听他语声惶急,似乎是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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