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轻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想来他们早就发现有人跟着,所以故意放慢步伐,想摸清身后之人的来意,是有意为之还是一般的赶路客?”
刘亭惊道:“你是说,他们早就发现我了?”
凌云霄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我估计,你藏在草中偷听他们的谈话时,他们可能还没发现你,可你一跟上去,他们肯定就知道了。你想啊,你都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按他们的耳力,岂有听不到你脚步声的道理?”
刘亭一副恍然的神情,不住颔首道:“是了是了,我毫无功夫底子,走起路来步伐自然要重了些,他们功夫那么高,哪能听不到?唉!只怪我当时好奇心重,只是一味追赶,哪曾想到其中厉害关系,我还一直奇怪,他们怎么不使出那传闻中日行千里的轻身功夫,原来是发现了我,故意和我兜圈子的。”
阿侬道:“既然如此,以致后来你就被他们下了毒手?”
刘亭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们所为,我一直听得前边脚步声不断,正跟得紧时,突闻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我吃了一惊,还没等我回头,就觉颈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就似锋哲一般的疼痛,然后全身很快麻木了起来,就似快要僵化掉了,动弹不得。在神智尚未完全消失之前,我发现我身子离了地,紧接着又落入到一片草地之中,然后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侬笑道:“也算你命大运气好,估计对方也瞧出你身无功力,是以并没下了重手,只是在你身上下了一般的蜂毒,不过下的量倒是很大,按照你体内蜂毒来瞧,足能毒死三头大牛,他料来你必死无疑,不过他也是细心之极,怕你死得不绝,恐你逃脱,又在你身前左右布下草咒,就算蜂毒一时毒你不死,草咒也能把你困死。”说到此处,阿侬思索了会,接道:“刘阿哥,你虽半点武功也不识,但体格却异于常人,按你所说,你是夜里便被毒倒,但我和凌阿哥发现你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午间,按着常理,体内中了如此多之毒,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你却坚持了下来,当真令人惊奇啊!”
刘亭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总之是感觉全身又痛又麻,浑身忽冷忽热,做着不停的噩梦,等到醒来一瞧,就见着你们两位了。”
凌云霄起身行到刘亭身前,道:“老哥若不介意,让我给你摸摸骨。”刘亭不明所以,一脸不解,不知他为何意,但还是伸出右手来。
凌云霄抓过刘亭右手,双手反复摸捏着掌骨良久,放开刘亭的手啧啧称奇道:“老哥你天生异禀,是个练武的好身骨啊,若老哥你从小习武的话,按你这身子骨,必是大材,现在想来也早就是一派宗师级的人物了,只是老哥却弃武从商,实在惋惜啊!”
四十四
刘亭“哎!”的摇首轻笑一声,道:“老弟这番话可羞煞老哥我了,我这胆子,哪是习武的材料?天性如此,更改不来的,还是从商才是老哥的兴趣所在,呵呵……!”喝了一口茶后,又道:“记得尚在幼时,我家里有一护院武师也曾说过与两位类似的话语,说我是什么习武奇才,若是肯于钻研武学,将来成就必定超越前人,而我那老父亲其实也一心想让我学习武技的,当时兵荒马乱,满清政权摇摇欲坠,时局混乱,能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在大人们的怂恿下,我倒也学过几天的皮毛功夫,可惜我天性好静而不好动,舞刀弄棒的日子非我所愿,学了几天后打死也不再学了,我那老父亲无奈,也只得作罢了。”
凌云霄听罢叹了一声道:“也是,习武之事乃凭个人爱好,若非所愿,也是强迫不来的。”言毕转头对阿侬又道:“我们也耽搁了一日了,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是连夜赶路还是先住下一宿再说?”
还没待阿侬答话,刘亭忙站起急道:“怎么,两位要走?”
凌云霄一脸歉意道:“唠叨了老哥一日,实在是心里难安,哪能再呆一宿,何况我们尚有要事,还得加紧赶路才成。”
阿侬也笑着道:“刘老哥,你身子尚未完全复原,还需好好静养,这些日子,就少出远门吧,我们这就不再打扰了。”
刘亭急急摆手道:“无碍事的,只是这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行起路来也是不方便,何不多待一晚,明日我送你两上路,如何?”
凌云霄婉言谢绝道:“我性子急,今日已是耽误一天了,如何还能再等?多谢刘老哥美意,咱们来日方长,何愁再无机会见面,下次再见,必与兄痛饮到天亮,不醉不散!”阿侬也是随声附和。
刘亭见他俩去意已决,也不好再行挽留之事,只得无奈道:“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留二位几句话,恭祝两位此次前去,不管何事,都办的顺顺利利的,没有什么岔子,还有,我这些日子都留在刘家集,若是两位遇到难处了需要帮忙,尽管来信告知,无需客气,只要是两位之事,为兄定当全力以赴,尽心而为!”
凌云霄哈哈一笑,拱手做了一礼道:“那小弟在此先行谢过了,这就告辞了。”阿侬也向刘亭告了别,两人转身就走。刘亭送到屋外,又是一番依依惜别,说了良久的话,凌云霄二人才牵了马,夜深人静,怕惊扰镇上百姓,也不上马,拉着马缓缓朝镇外行去,刘亭待他们走远,轻叹一声,也就回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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