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夫人落下地来,双手不停,在甲大身上拉拉扯扯,凡经她手一触,蛛丝即化,瞬间功夫,便将甲大恢复了自由之身,只瞧得甲大目瞪口呆之极。
甲大满头大汗,暗道:“侥幸!”还来不及言谢,只听虫夫人道:“快跑。”原来那蛛王竟见到口的猎物又被夺了回去,恼怒之极,口中暴出嘶嘶连声,从上自下疾扑而来,直往众人当头罩落。
阳有仪站在最外侧,自然不会让它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扑到众人头上,脚下使力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朝蛛王下落之身跃去,双脚连环飞踢,踢在蛛王身上噗噗直响,每脚力道极重,可却撼动不了蛛王半毫,它落势不减,眼瞧就扑到丁四头上,八足如刀,又大又尖,齐齐朝丁四身上扎去,若被扑到,定是戳入肉中,焉有活命之理?
丁四面色煞白,想要抵挡,可如此大虫当头罩落,满眼俱是黑乎乎一片,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那青年儒生眼见形势紧急,从身后掏出一支长笛,嘴里叫道:“我来助你。”语声中,已是长身而起,快如流星,跃至蛛王身下,往上伸笛便戳。其他人也惊呼连连,拼力朝蛛王下落之处赶来。
阳有仪也落下地来,丁四生死在此一瞬,当下大吼一声,丹田发气,拼尽全身气力,肩部猛力朝那蛛王身侧撞去,只盼能将它撞飞。
虫夫人高声急叫道:“不可,你撞那处长满毛刺,会把你戳穿的。”语气急切,已是迅疾赶来,想要拦住阳有仪。阳有仪闻言脸色一变,只是他此时已是全力撞击,力道冲势何其之大,明知危险却也是无法止住撞势了,眼瞧就要撞上那些毛刺,斜里飞出一条人影,和他撞到一块,这一撞,只把两人同时撞得浑身发痛,气血上涌,眼冒金星,齐齐“唉哟”一声,翻跌在地。
青年儒生咬紧牙关,运力上臂,双手握紧长笛,大喝一声,笛子正戳个正着,青年只觉得双手虎口一震,噗的一声,一股腥臭污水飞溅出来,淋了儒生一个满头满脸。那蛛王吃痛,狂嘶一声,突地变向,不再下扑,飞到另一侧道壁上去了。
青年一赶走那蛛王,忙忙用袖擦脸,朝地呸呸连声,皱眉苦脸,这蛛王身上飞溅而出的污水着实腥臭难闻之极,令人作呕。丁四则愣愣着如同呆子,转瞬之间,他已在鬼门关前走上了一遭,如何不惊,便似做梦一般,满身功夫,在这虫子面前,竟似毫无半点作用。
阳有仪从地上艰难爬起,这一撞着实疼痛,站起一瞧,才知道飞身撞他之人正是那面色冰冷至极的黑衣人,当下赶忙走到那人身边,扶起了他,满脸歉意,嘴里道:“老二,你没事吧?”原来此人正是阳有仪的师弟,凌云霄的师兄阴无极。
阴无极借着阳有仪一扶之力,站起身来,虽然也是疼得咧嘴呲牙的,但还是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师兄无事就好。”他平日不擅言笑,此时一笑,比哭也好不了多少。
阳有仪正待细查他身上有伤无伤之时,虫夫人已经掠到他们身边,急道:“先别嘘寒问暖的了,对付那蛛王要紧。”两人闻言才知正事要紧,赶忙朝蛛王飞身而起的那道壁望去,却见那蛛王已爬到壁顶,蛰伏在上边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何意,难道是要喘口气后再继续行那攻击之事?还是青年那一戳,戳中了它的要害,让它已无战力?
虫夫人盯着那蛛王蛰伏之处,冷沉着脸道:“它的弱点就在胸腹之中和八只单眼,它若再下来,全力攻其眼睛。”众人听了虫夫人的话语,慢慢往后退去,贴在对面道壁之上,与那蛛王拉开些距离,紧盯着蛛王不放,只待它再次下来,瞅准机会,便给它全力一击。
那蛛王在道壁上蛰伏良久,终于开始动了起来,沿着道壁爬到壁顶之上,慢慢朝这边移来,爬到正中央停了下来,突地嘶的低吼一声,虫夫人急叫道:“快闪,它在喷丝。”话声中,已往旁急射而出,众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应变之力不可谓不快,何况此时都在全神戒备之中,虫夫人话声刚起,都不约而同朝两旁避让,身法都是迅疾无比,才刚避过,便见方才众人站立之处缠满簇簇亮晶晶的丝网。
那蛛王一击不中,转头再喷,这次是追着虫夫人不放,虫夫人闪到哪蛛丝就追到哪,似乎它也明白要想吃到这顿丰盛的大餐,必先除掉这个老妇人。
众人见虫夫人避得极为辛苦,怕她体力不支,抬脚就想赶来,想要分散蛛王注意力,让虫夫人能缓上一口气,不料虫夫人却高声制止道:“别过来,这次所吐的蛛丝上含有剧毒,一碰即亡,它还奈何不得老身,休要紧张乱了阵脚。”众人一听是连连倒抽了口口冷气,停了步子,若是虫夫人提醒再慢一些,已有几人触到那些蛛丝了。
虫夫人看似避得极难,有几次都堪堪被丝网缠到,众人初时还心急不已,但瞧了一会,也就恍然,原来是虫夫人在故意引诱那蛛王对她吐丝,所以看似避让动作极慢,但每次蛛丝就要触身之时,她却又能迅快无比的避过,阳有仪瞧得有些不明,不禁奇道:“前辈,你这是何意?玩得着实凶险之极啊!”
虫夫人百忙中笑道:“你这娃娃知道什么?这叫逗蛛,苗家人取毒丝惯用的伎俩,只不过这次逗蛛所用的诱饵是老身自己罢了。”又闪过蛛王一击,继续笑道:“这些毒丝是毒蛛保命法宝之一,体内所储无多,每用一次,它便力歇一分,待它吐完,全身便虚弱无比,到了那时,就是我们收了它的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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