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知道越听越糊涂,问:“什么那个?”
那人说:“二哥二嫂,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好,我现在就把寄存收条拿出来,当着你们的面撕掉。”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摊开给我和胡知道看了一下,就要撕去。
那纸条上的字是用毛笔写出来的蝇头小楷,这年头,谁写个收条还要用毛笔?我心中疑窦顿生,连忙喝止:“慢着,别撕。”
那人一愣,我说:“把这给我看一下行吗?”
那人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我:“二嫂还是不信任何川啊,也难怪,以前何川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是现在,我变了很多很多的,二嫂以前的那些教诲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
他这些彬彬有礼的话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都不自在。纸条上的字是繁体的,加上写得又很潦草,所以比较难辩认,字条最后的落款好像是个姓陆的人。
我说:“你二哥二嫂叫什么名字?”
那人哈哈大笑:“二嫂,你也太小看何川了,千忘记万忘记,哥哥嫂嫂的名字我能忘了吗,也罢,就说来以释二嫂之疑,二哥您姓陆名顺字泽仁,二嫂姓顾,小字和珍,弟弟没说错吧。”
胡知道说:“先生,抱歉,你可能真的找错人了,我叫胡知道。”
我附加强调:“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也不叫顾和珍,我的名字是雪花银。”
那人瞪大眼睛,一副极度不相信的神色,喃喃自语:“认错,怎么可能认错,你们等等,我知道是你们不想人我对不对,我真的不是从前的我了,我承认自己从前很混蛋,但是我改,我改了啊,我还赚了好多钱……”
我和胡知道异口同声:“我们真的不认识你。”
那人脸涨得通红,忽然蹲下去开皮箱,说:“我有照片,我们有过合影的,我不相信你们真的不认识我!”
我和胡知道相视一笑,心中都想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非要认我们做哥哥嫂嫂,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都能做我们的“阿则西”了。(韩语大叔,韩剧看多了,呵呵~~)
他难道还真的有我们和他的合影?
那个人打开箱子,我们看到他箱子里整整齐齐装着一摞一摞的报纸,有扬子晚报,也有我们社的某某时报,看起来像个卖报纸的。那人手探到报纸最底下一阵拨弄,果真翻出来一张泛黄的相片。
这张相片看起来相当有年代感,黑白的,边上还有类似邮票的那种锯齿边。那人把照片塞到胡知道手里,气咻咻地说:“二哥,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兄弟回来了!”
我和胡知道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齐看看照片……
照片上有两男两女,其中有一男一女确实跟我和胡知道长得非常相似。不,不应该说是相识,除了发饰和服饰,应该说完全相同。这张照片就像是我和胡知道参加什么老电影的定妆照!
我和胡知道当然没有参加过什么电影拍摄,所以绝无可能有这样的相片出现。
莫非是PS的?仔细看看,不像,这照片太有质感了,没有几十年的沉淀,出不来这样的效果。这对男女应该就是何川嘴里所说的二哥二嫂,陆泽仁和顾和珍!
照片上还有一男一女站在陆泽仁与顾和珍前面,男的比陆泽仁小不了多少,女的却是一脸稚气,像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女孩。这一男一女我们看起来也有些眼熟,男的不用说,就是跟前这个错认兄嫂的怪人,女的虽然还小,但那张稚气的脸上,已经带有一丝木渎船工李霞的轮廓。
我说的是容貌改变后的李霞!
李霞改变后的容貌,也就是我们梦里那个女人的容貌。
我们梦里的那个女人,据我们自己推测,就是明月小区下埋着的古尸!
莫非这张照片,莫非眼前这个怪人,也和阴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为什么到这里来装疯卖傻?
这些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人看我们面色越发严重,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哥,二嫂,还不打算认兄弟吗?”
我说:“你先别忙着套近乎,你说说,这张照片哪里来的?”
正常的疯子(2)
那人摆出一个特无辜的表情:“二嫂啊,这是三楼的田蟑螂给我们照得啊。”
我说:“这田螳螂又是哪位?”
那人皱眉:“田蟑螂不就是二楼的田福生,就是在养育巷开照相馆的田福生。”
我们越听越糊涂,什么二楼的田福生,什么养育巷开照相馆,我们明月小区二楼202刚死过一个研究生,现在空着,201住的是一家做小生意的外地人,那家主人姓刘,跟妻子在苏大附近摆摊卖麻辣烫。我和胡知道还去光顾过好几次,哪有什么开照相馆的田蟑螂。
我把那张收条递给胡知道,胡知道将相片和收条往那人手里一塞,说:“先生,你的的确确是认错人了,我们还要上班,我看你还是走吧。”
那人眼中顿时擒着泪水,噗通一声跪在我和胡知道面前:“你们要是不认我这个兄弟,我只好当着哥哥嫂嫂的面,从楼顶上跳下去了。”
我和胡知道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事儿嘛,一大清早,就有个莫名其妙的疯子哭着喊着跟我们认亲(我心中已经认定这个人神经不正常),这比我们报社那些专编奇闻轶事的编辑编出来的扯淡故事还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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