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说:“涂东西,涂什么东西?不是说三叔是生病吗?”
小鲍说:“就是因为大门上涂东西,三叔才得的病。”
杨云溪更加好奇:“往大门上涂东西能让人得病?”
小鲍的声音小了起来,好像在说一件不能让任何人听见的秘密:“那可不,也不知三叔招谁惹谁了,有人往他家大门上涂粪水粪便。”
见杨云溪瞪大眼睛不解,小鲍又说:“你想啊,这粪水粪便多晦气,把晦气招来了,三叔的身体还能好?”
杨云溪哈哈大笑,说你这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迷信。
见杨云溪不信,小鲍也不好多说什么。
黄梅戏剧组(4)
开机仪式完了以后,送走那些记者(当然都封了红包,不然来了白来,没红包不给报道,哈哈~谁让剧组没名气呢),把记者大爷们安排到投资方预订的酒店吃饭。这边收罗收罗,剧组订的工作餐也到了。杨云溪没去酒店,和剧组的人一起吃盒饭,他和王辉坐在一棵大树下面,一边吃饭一边给王辉说戏。王辉对戏曲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杨云溪不得不抽出一切时间对他进行重点辅导。
他实在想不通,投资方为什么非要挑这么个人来主演。投资方的老板姓郑,这小子姓王,也不是郑老板的儿子啊,怪事。
还好这王辉比较好学,杨云溪说什么,他总是点头称是,倒不怎么违逆。吃完饭,两人又蹲在树下抽了根烟。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杨云溪在王辉身上找到这么一个共同点,倒有些刮目相看起来。王辉三口两口把烟吸了,顺手将烟屁股一弹。那烟屁股直直立在一块假山石上。
能把烟屁股弹得立在那里,真是万中无一,杨云溪说:“好本事啊。”
王辉说:“哪里啊,凑巧,谁能练出这本事来啊。”说着王辉又掏出一根烟,杨云溪这才知道,王辉的烟瘾比他要厉害得多,杨云溪是吸烟,人家王辉应该叫吃烟。
杨云溪这根烟一半还没有吸到,人家两根烟已经吸完了。王辉吸完第二根烟,习惯性又是手指一弹烟屁股。
奇了,这个烟屁股居然也稳稳当当立在地上。
这下连王辉自己也有些傻眼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轮到杨云溪扔烟蒂的时候,不知怎么,他竟不敢学王辉用手指弹,只是抬起脚在鞋底上揿灭,然后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王辉看到杨云溪的行为,总算还有一分自觉,马上过去把两个烟屁股捡起来,扔进垃圾箱。
杨云溪说:“王辉,下午跟我去看看三叔吧。”
王辉应了一声。两个人立刻动身,一个多小时后便到了三叔家里。
三叔家是三间单层瓦房,三叔就躺在堂屋中的一张竹躺椅上哼哼,头上顶了块湿毛巾,显然是病得不轻。
杨云溪放下提来的水果,问:“三叔,你怎么样,要不要看医生。”
三叔说:“杨导,还麻烦你来,你看我这病,也起不来,水都不能倒……我这头疼半夜犯的,一早我婆娘就把医生喊来了,挂了水吃了药,到现在还不见好。”话语声音嘶哑,直喘气。
杨云溪说:“那得去医院看看啊。”
三叔说:“那倒不用,我这是犯了小人了,头疼倒没事,可我这嗓子怎么办,唱不了戏,耽搁大家……”
杨云溪说:“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我送你去医院。”
正说着呢,外面进来两个女人,一个是三叔的老婆三婶,还有一个满面笑容的老太太,嘴巴一颗大黑痣,一副媒婆的面孔。
杨云溪来过几次,三婶认得他,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对三叔说:“老头子,我把海大仙给请来了。”
杨云溪和王辉一愣,海大仙,这老太太怎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儿。再一看老太太手里抓着的东西,什么桃木剑啊符纸啊,明白了,这老太太是个神婆。
杨云溪有些纳闷,这三叔三婶也算得上是个知识份子,怎么有病不去医院,找个神婆来怎么整?
黄梅戏剧组(5)
这海大仙一进屋,神色就紧张起来,吸溜着鼻子四处嗅,连连摇头,说:“晦气晦气,家里一晦气就招小鬼,全县城的小鬼都往你们家集中了。”
三叔三婶连忙问:“那怎么办?”
海大仙说:“幸亏找了我,我费点心血就是了,至多少活几年。”
三婶连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又从里屋拿出来一沓子钱,硬塞到海大仙手里,海大仙极不情愿地收了。杨云溪在一旁看得既觉荒唐又觉得愚昧,想上前阻止,却被王辉拦住,悄悄在他耳边说:“看看这老婆子耍什么花招再说。”
杨云溪一想也对,就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海大仙倒像发现他们的心思一样,跑过来说:“你们两个不信我可以,可别坏了事,让小鬼漏了网,等以后回去招来老鬼,那可就麻烦大了。”
杨云溪忍住笑:“那你要我们怎么样?”
海大仙摸出两个符纸,给他们一人一张,说:“攥在手心,别松手。”
杨云溪和王辉照办了,海大仙又给了三婶一张符纸,也让她攥着。这才过去关上大门,手握桃木剑,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在屋内跳起大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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