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说:“可不是怪吗,昨天两下巧合已经够巧合了,今天总不能又来一巧合吧。扔个烟头竖着,那可是万中无一的现象。”
三叔两三口狠命抽完手里的烟,也是一弹,杨云溪吓了一跳,只见三叔弹出的烟屁股就在他脚前面稳稳地竖立在那里。杨云溪这一下嘴巴张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三叔朝杨云溪说:“真怪,你也试试。”
杨云溪手忙脚乱吸了两口长烟,也学着王辉和三叔的样子用中指将烟屁股弹出去,可是他从没这样玩过,所以手法很差,导致那烟屁股根本就没弹出去,直接从手中滚落在地上。
怪事,怪到极点了!
杨云溪从手中滚落的烟屁股掉在地上居然也是竖立的,和三叔的烟屁股并排,就像俩并肩作战的兄弟。
这一下,三个烟民都傻了眼。
世上的事再巧,也不至于巧成这样吧!
王辉的脸色有些发白:“我们,这……不会出什么事吧……”话说得语无伦次不伦不类,杨云溪也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件事如同一个魔影,死死地贴在三个人的心头,让三人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杨云溪隐隐觉得,这部戏绝没有那么顺利。
果然,下午第一个镜头灯光又出了问题,有一盏镁光灯在王辉头顶“蓬”地一声炸裂开来,玻璃碎屑把王辉的眉梢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杨云溪气急败坏,大吼:“小鲍,你他妈有没有检查过设备啊!”
小鲍有点委屈:“杨导,我刚刚才检查的啊,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不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完。”他的身旁果然还有半盒饭没动。杨云溪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可是,这男主角破了脸,戏还怎么往下演。
王辉裂着嘴一个劲叫疼,那样子都有些娘娘腔了,他说:“我不演了,我不要这个角色了,我要去医院,这浮庄太邪门了……都邪门……又是捉鬼又是站烟屁股……我不要干了!”
杨云溪赶紧上去劝:“别啊,你走了我们这戏就算完了。”
王辉说:“得了,我谢谢你啦,杨导,这活儿我干不了,还给三叔得了,我让郑哥不撤资就是。”
杨云溪窃喜,不撤资又能不用王辉这门外汉,倒是好事,连忙说:“这可是你要求的啊,回头郑总问起来,我们可没法担待。”
王辉说:“放心放心。”迫不及待就让人把他搀出浮庄,到附近的省立医院去了。
小鲍把灯修好,杨云溪过去问:“小鲍,我说你不是故意用这方式把王辉挤走的吧。”
小鲍正色说:“杨导,天地良心,我可真没这样想过。”杨云溪想想也是,上午出的那几个问题,也有不是小鲍方面造成的。
杨云溪让三叔换上王辉卸下的行头,三叔摆摆手说:“杨导,我问你个事。”
“好吧,你说。”
“昨天开机仪式上有没有请几个大师啊。”
杨云溪说:“有啊,都是本地出名的,他们遵照惯例烧香祭拜,主持了元宝开路,酒祭引路等等……”
三叔一愣:“没有祭包公?”
杨云溪也是一愣,猛地一拍脑袋:“我怎么这么糊涂,在人家的地盘上拍人家的故事,居然没想到祭拜祭拜他老人家!”如果是前两天,谁跟杨云溪提到这种事他绝无可能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昨天在三叔家惊见妖风,今天又见香烟怪事,拍摄怪事,没反应才怪!
三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补一个仪式吧,他老人家恐怕是用香烟屁股在提醒我们呢。”
黄梅戏剧组(7)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杨云溪和三叔就去卷了香烛,买了炮仗,把包公祭奠了一番。
还真应了三叔那番话,这番仪式搞完后,拍戏一切顺利,甚至比原先预计的还要顺利得多,基本上所有的镜头都是一遍就过。
三叔和杨云溪扔的烟头再也没有竖起来过。
有时候杨云溪想想也好笑,一介清官,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包大人,难道真的会计较剧组没有对他“上供”,这……这好像也太无厘头了吧~~
拍完了包公这部戏,剧组在不倒翁酒店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大家喝得都有点高,说话也就没先头那么客气。杨云溪咬着舌头说:“三叔,你别怪我八卦,其实我一直很纳闷,你这么个老好人,到底谁和你有深仇大恨,在你们大门上寻晦气?”
三叔夹了一筷子皮蛋牛腩,搭着杨云溪的肩膀说:“大兄弟,这事吧,平常没个证据,我也不好乱说,今儿算我三叔酒后吐真言,其实三叔心里有数,到底是谁暗算我,说起来和这部戏也有点关系。”
杨云溪说:“怎么,和我们的戏有关系,是我们熟人?三叔,你说,是谁,我杨云溪让他从今以后瘸着走。”
三叔说:“我谢谢你这份心,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了,可不敢真这么干,这个人说出来你不认识的。”
“不认识怎么和我们这部戏有关?”杨云溪虽然喝得多,脑子还没糊涂。
三叔说:“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两种地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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