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爹不在,于张正在给画做边框,见米珠儿进来,他指指前面的桌子,“呶,在那。”米珠儿冲他翻下白眼,也不理他,去桌上拿过画——这是三年前郭品洋留下的一幅山水画,是她从筐底里翻出来的,郭品洋其实画山水也蛮不错的,可不知为什么却选择了画鸟,她小心地吹吹画,也不跟于张打招呼,径直走了。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米珠儿用画遮了下眼睛,马上发现画后面有字,她把画再举高点,立刻看到“给瑾儿”三个字,她好像听苏西提起过,郭品洋曾经有个要好的女朋友,也许这就是她的名字,管他呢,米珠儿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要卖掉了。
咖啡屋的老板很爽快地付了钱,并且要求再订三幅差不多的山水画,米珠儿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说谢谢,并保证在最快的时间内送过来。
因为太高兴了,她走过茶吧的时候都忘了去看,一直走到杂货铺她才想起这回事,她忙小跑着回去看——门关着?她看了看四周,茶吧对面那个超市的收银员好像是小芬,她走进去看,果然是小芬。
“小芬,那个茶吧……”
小芬见她进来,忙和身边的女孩打声招呼,笑眯眯地迎上来,“你还不知道吧?真是大快人心啊,那个姓杨的肥猪今早不知发什么疯,先是拿刀把家里人全砍了,他养的狗冲他叫,他又砍狗,最后他连自己也砍了,不是警察来逮住他,怕是连墙都要砍。”
“太好了!”米珠儿高兴地拍拍她的肩,“就冲这好消息,我请你喝可乐。”
2006-6-26
真是太高兴了,那该死的肥猪早就该死了,只是可惜他的家人,还有那只狗。
咖啡屋的老板真好,如果可以,希望他那里好运。
小芬这丫头不错,如果可以,真想帮她去掉脸上的那些小斑斑。
晚上,米珠儿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屋顶上总好像有什么动静,她握着佛珠默念了N次小绵羊后才勉强睡着。
外厅电话响了很久才把米珠儿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哇,快十点了,她蹦起来,慌慌张张就朝外厅跑。
“喂。”
“是我,我在你门外呢。”
苏华?米珠儿虽然脑袋还是晕的,可是苏华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她挂了电话忙去开门。苏华斜靠在门外,在抽烟,忽听门打开的声音,他转头就呆住了——米珠儿头发蓬乱的站在门口,还有,他的目光一滞,马上皱紧眉头。米珠儿条件反射地看下胸口,胸口的睡袍低低的可以看见乳沟,她马上提下胸口的睡衣,这时苏华已经转眼望向别的地方,“我有事,先走了。”米珠儿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不会吧,这么点诱惑就承受不住了?男人!她正想关门,突然见柳大婶带着满脸裹着纱布的谢小芬出现在巷那头。
“小芬,这是?”米珠儿半是好奇半是担心地瞅了几眼小芬的脸。
柳大婶长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昨晚睡得好好的,屋顶忽然掉下几块瓦片砸到她的脸上。”
回屋,米珠儿赶忙找出日记,翻到昨天记的部分——“谢小芬这丫头今天不错,如果可以,真想帮她去掉脸上的那些小斑斑。”天啦,难道好愿望也会变成坏事情?她去找来只笔准备划掉这一行,可是才拿起笔,她心里头陡然起了不祥的预感,仿佛划掉名字就会要了她的命一样。她浑身打个寒噤,暗想以后我还是不要再记日记了。
第六章 《西藏笔录》(2)
苏华从水墨画廊出来,立刻直奔A大图书馆标着历史的那排柜子。米珠儿胸口那个胎记有点像把锁,他记得苏西以前也有把锁,好像是从西藏带回来的,据说是某个魔头的信物,当然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授,他是完全不相信这种神怪的事,所以苏西要挂在脖上,他也没多说什么。不是后面苏西自杀他也不会想着来查资料,只是奇怪的是,苏西被送进精神病院后,那把锁就不见了。
他记得这本书是在中间大格的从上往下数的第二栏,他用手一本一本去点所有的书,生怕错漏了。怎么没有?他又从头点了一遍,还是没有,难道我记错了?他断然否决了这点,尽管他已经四十五了,可是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他想了想,转身朝图书馆的接待台走去。
“小王,我记得原来有本《西藏笔录》的,怎么没看见了?”王雪娇愣了下,马上笑笑说:“也许别人借走了,我帮您查下。”她很快在电脑存书中输进《西藏笔录》,“苏教授,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这显示没有这本书。”她特意转过电脑给苏华看,以证明所言非虚。
苏华闷在原地,不可能是记错了,那怎么会没有呢?他的眉头拧成川字,“噢,看来是我记错了。”他笑笑,准备去别的地方去找。
“等等,”王雪娇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地翻了下手边的记录本,“对了,上午吕教授也来问过这本书,呵呵,你们上哪听说有这本书啊?”
苏华心头狂震,吕新坷是历史系有名的藏派,每年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去一趟布达拉宫,他找这本书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他二话不说改奔省图书馆,直接去找在资料库上班的同学吴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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