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事件(2)
突然,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米珠儿转头望了下,她立刻发现一个黑影在朝她这个包厢的方向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他是谁?想干嘛?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她忙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祈祷黑影不是冲他们来的。
黑影过了他们的包厢忽然又回过头来,米珠儿本来松了口气,这下差点尖叫出声。
黑影越来越近,而且走到她的铺前,她浑身起了很多小麻点,可是她不敢动。黑影摸了下她的脖子,转头朝对铺的楚一苇走去。
不能让他害他!米珠儿咬咬牙,鼓足勇气猛地翻身跃起,拿起日记本狠狠地砸向那个黑影,“哎哟”,黑影揉着头转过身来,米珠儿惊得手脚冰凉,她往后缩,可是她的背很快顶到了铺位的隔板。
“谁?”楚一苇直接从中铺跳到走廊上,一枪托敲向那个黑影,黑影几乎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叭叭地倒向地面。楚一苇有些意外地瞧眼地上,就这么摆平了?他掏出手铐把地上的黑影铐到走廊窗户边的铁杆上。
“你没事吧?”他转头望向米珠儿,她已经从铺上爬下来捡起她的日记本,“我没事。”
“谢谢,”楚一苇的脸色忽然大变,他向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眼,伸出手来。
他想拥抱我还是,亲吻我?米珠儿的心夹杂着甜蜜和盼望酣畅地加快跳动着,她害羞地微闭上眼睛。
“又是这东西。”她听到他感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他触到了她的脖颈,为什么他没有继续下去?他是嫌弃我不干净?她心里一下伤心起来,默默地爬上床铺,泪水很快湿透了她下面的枕头。
黑影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被铐着似乎一点都不吃惊,相反他还涎着脸问楚一苇要烟抽。楚一苇不禁皱起眉头,这人一看就是作奸犯科的老口子,看来要撬开他的口得花点心思了。为了不引起车厢内旅客的恐慌,楚一苇把他铐到了乘务员室,“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我叫赵宝刚,男,今年三十七岁,十一岁时因为偷隔壁阿婆的四十块钱被勒令管教,十三岁时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少年管教所,十五岁……”
“行了,行了,”楚一苇可没有时间和心情听他讲这些乌七八糟的犯罪史,“今早你到我那想干什么?”
赵宝刚美美地抽了口烟,“听说你那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所以我想趁黑偷了来,没想到却是太上老君头上动土——找死。”他说完似乎为自己能用上这歇后语得意得眉开眼笑。
楚一苇真是哭笑不得,原以为逮住了大鱼,却原来是只小虾米。“你听谁说的我这有宝贝?”赵宝刚这次没有回答得那么快,足足想了五分钟后才说:“忘了。”
“忘了?”楚一苇气得拍下桌子,“党的政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他使劲地挖下耳朵说:“我真忘了,好像是在梦里听谁说的。”
楚一苇冷冷地盯着他,老油条他见得多了,他正想使出平常最管用的几招,赵宝刚突然浑身痉挛地抖动了几下,垂下了头。“少装蒜,”楚一苇生气地又拍下桌子,这时窗外一暗,火车过地下通道了,他立刻掏出手枪,以防有变。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楚一苇却仿佛过了很久,窗外一亮他就冲了过去,赵宝刚这次没有装,他死了。楚一苇沮丧地放下枪,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去查他的耳后、脖颈。“该死!”他从他的脑后取下一个小黑块,刘大姥姥该批评我了,他挫败地坐回原位。
卫秋其人(1)
米珠儿在天快亮前熬不过疲倦又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对铺已经不见了楚一苇。他走了吗?说都没说声就走了吗?她心里难过得想哭,可是她不敢把这些写进日记本里,尽管她很想写。
楚一苇回来的时候,她惊喜莫名,可是她立刻发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小心地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要喝点水吗?”她把巴桑为他们准备的牛奶成品递给他。“谢谢,我不渴。”他说完,面向里躺到铺上,他还没有从赵宝刚意外死亡的震惊和挫败中恢复过来。
米珠儿有些难堪地收回手,她明白一旦火车到达A市,她和他就会成为两条平行线再无交叉的可能。我还是快乐点,毕竟这是我和他相聚的最后一点时光,她的心隐隐有些疼起来。
火车刚缓缓地开进A市,米珠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没有和楚一苇打招呼就向出口走去。她虽然走得很坚决,可是内心里她是多么希望他能主动地来帮她提下行李。
然而,一直到她走出火车站站口,楚一苇都没有过来。
“苏伯伯,是我,我回来了。”
“米珠儿?你回来了?”苏华的话还没有落音,电话那端传来了卿玉舫急切的声音:“米珠儿你好不好?吃饭没有?”
泪水无声地涌出来,她心底淌过一股暖流,“我很好,卿姨,你的病好些了吗?”
“我的病好多了,倒是你去了西藏有没有冻着病着啊?”
泪水流得更欢,米珠儿大声而愉快地回答说:“我很好,没有冻着,没有病着。”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爱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却不图回报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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