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同意,这个世界人很多,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活着的意义仅此而已可。
纸鸢继续解释:“湖神不喜欢那些没有生存目标的人,所以,很多从这出去的人,都选择了立即去死。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丧失了最后的希望。”
我知道湖神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手段,但这些话从纸鸢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依旧让我吃惊不小。我又一次思考,湖神到底是什么?
我回过神的时候,纸鸢又一次消失不见,我向四下看看,毫无踪影。我摇摇头,知道纸鸢也不是个平凡的人,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从第一次看到她跳楼的时候,我就这么认为。
这个地方好像是个山洞,或者说是隧道。因为我看到周围都是岩石。
我的推断是,纸鸢驾驶的小船进入芦苇荡以后,进入了水中,在水中有个洞口,钻入洞口以后,船又浮了上来。
那么那艘小舢板是可以变形的,可以从水面的小船变成水下的潜艇。
这怎么可能?可这又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得到的结论。这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
我摸着手边的提包,里面的观音像还在。刚才昏迷的时候,依旧紧紧地握着这个包。我所抓住的不仅仅是这个手提包,还有我的幸福,至少是幸福的希望。
这个“山洞”的深处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其间夹杂着几声凄厉而悲惨尖叫。这让我汗毛倒竖起来。
我顺着“山洞”往里走,脚下踉踉跄跄。几次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这个地方没有光亮,纸鸢走后,可以说是一片黑暗。我只得摸索着向前。那声音越来越来近。
从哭声中分析是那个带着蓝色面具的女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一定也被那些怪梦困扰。在那些梦里,她能找到自己活着的理由吗?
第九章 湖神 (8)
我的脚被一个瘫倒在地上的人挡住。我找到她了。
那个女人还在哭,哭声比刚才嘶哑了很多。
我想出声安慰她。当然,声音依旧没有发出。我的喉咙不能出声了,这件事是我一直不能接受的。
女人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出声问我:“是你吗?”
她口中的那个“你”应该指的就是我。我嗯了一声,这是我现在能发出的为数不多的音节之一。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肩膀,呜呜哭着。女人并不比男人软弱,但是她们却喜欢宣泄自己的情感。也正因为如此,女人一般都比男人长命。
“求求你,原谅我。”女人说,“求求你原谅我。”
我知道她说话的对象不是我,但是我却很愿意当她的倾诉对象。
“求求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了。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依旧哭声凄厉。
我伸出手摸了模她的头发。记得蓝玲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时,就喜欢哭,每次我都是这么安慰她的。
“你愿意听我说话吗?”女人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点点头,但她不可能看见。
“怎么?你不回答。”女人继续问,她的声音很美,也很柔和,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我们说过很多话。我不觉得她陌生,即便我们现在才是第一次谈话。
我尽力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女人怯生生地说:“那你就是同意了。那好,那好……”
正在这时,纸鸢又来了,她依旧提着那盏纸灯笼。
朦胧的灯光中,她看到了我的脸,伸出手指对我说:“来,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湖神。”
我只好跟着她,离开那个女人。走时,我没有回头,这也就错过了看清她的一个机会。
纸鸢的纸灯笼在前面引着路,灯火忽明忽暗。
走了不久,我发现前面的路豁然开朗。我进入了一个大厅,大厅里散发着一股幽暗的光芒,我四下观看,找不到光源在哪里。
在我面前有一扇独立的门。我说的“独立”,光是指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说,那扇门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
一般来说,门都是在墙中。可是这扇门周围没有墙壁。
纸鸢吹灭了灯笼,说:“跟我进来。”
我是面对着门走过去的,根本就没有机会转到门后。如果我真的能转到门后,那这扇门也就是毫无价值。不过,我倒是不倾向于这种想法。因为我觉得,湖神一定就在这扇门后。
门开了,我看不清门里的东西。我脚下并没有停下脚步,跟着纸鸢走了进去。
结果,我非常突兀地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怎么来的?不知道。
第九章 湖神 (9)
屋子很空旷,没有桌椅,地面上是类似于榻榻米一样的地板。面前不远处有一扇屏风,将这个屋子分成两部分。屏风后隐隐有声音,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湖神。
我想起在大雾中几次遇到的高大身影。纸鸢说那就是湖神。
纸鸢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从我的身边经过时,对我说:“等一会儿他问你问题的时候。你一定要回答详细,切记。”
我点点头。
“你想活着吗?”没过多久,一个声音从屏风背后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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