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他的尸体不是已经火化了吗?那个时候你和毕湘林等人都参加了他的葬礼。”
“尉迟孤清始终怀疑‘金鸡钻石’在我的手里,想用诈死的方法偷偷来到我家对我进行惊吓。但是对于他诈死一说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
“那他以前为什么不找你,非要等到一个月前?”
“可能是我两个月前去他家里,他无意间进入暗道,被我怀疑,他怕暗道之事败露,再不采取行动就晚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这两天那七只‘胎儿玉’没有被人偷去,我想把他还给李达旺,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我家看看,我家里这两天肯定不会消停。”
张福筹决定征询一下李达旺的意见,所以没有马上回应何夫晓关于“胎儿玉”回归的问题。又问何夫晓:“那几个石球子真的那么值钱吗?”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因为那七只‘胎儿玉’的传说是我的师傅付明潭说的,他的话从来没有假。”何夫晓说完后,伸手从床边拿起那块他送给罗萧峰的玉牌,递到张福筹手中,哽咽地说道:“你爸爸曾经要把他给你,但是他没有亲手交给你,现在我代他转交。”何夫晓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好像还有话,但是他欲言又止。
张福筹问何夫晓:“您还有话对我说?”
何夫晓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我有个疑问想说出来,但是我不需要你回答。我怀疑那些鸡血石出血的事情是你做的手脚。”
张福筹接过那个玉牌,双手颤抖,眼眶发热,他没有回答何夫晓的话,不是他不敢面对,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面对何夫晓的一番表白,面对这块流血的玉牌,张福筹感到失落、无助、茫然。
张福筹的这种失落比在战场上没有对手还要严重,这种无助比黑暗中找不到方向还要迷茫,他此时特别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开喉咙长时间呐喊,吐出心中的郁闷、愤怒和仇恨。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一个自己想方设法要杀掉的人,是无辜的……
张福筹不想再犹豫了,他要马上和毕湘林面对面地谈一次,以免再像何夫晓一样,被树立为假想的仇人,如果真的搞错了,自己就是个罪人。
第五十二章 又一个病人(一)
张福筹中午离开医院,回到公司。
午饭后,他坐在办公室里,就像一个霜打的茄子,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失神的眼睛盯着前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峻和神采。
李达旺、刘庆和孙敏都去玉石市场了,只有小王和小齐两人在前台。他叫小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细细地品了几口,才觉得自己有了点精神。
此时他才感觉到什么叫空虚,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心意涣散的时候就是空虚。
以前,复仇是他的大计,雕刻和玉石生意仅仅是他为了复仇而打造的一个幌子,现在心目中的三个仇人,一个死活不明,一个已经排除,另一个可能也不是,那么真正的凶手在哪里?到底是谁呢?他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于是他打个电话把刘庆喊了回来,要刘庆把自己送回了家。
张福筹一个下午都倒在床上,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脑中翻来覆去的就是两个字“复仇”。这两个字总在脑中横冲直撞,时而大,时而小,时而破碎,时而又是若隐若现,挥之不去。
晚饭他也没有心思吃,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躺着,不知不觉,他睡着了,但是这一宿,他睡的很累,做了一些离奇古怪的梦,总梦见自己找到了仇人,当自己拿着匕首扎进仇人心脏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仇人。
次日早晨8点,他才从似睡似醒的状态清醒过来。他的脑子还是那么乱。但是他必须要做出决定,那就是去找毕湘林。
张福筹打通了李达旺的手机,要来了毕湘林的电话号码。然后他拨通了毕湘林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士,听声音好像年龄很大。
“喂,你是哪位?”对方的声音。
“我性张,我要找毕大师。”
“他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他怎么了,现在哪里?”张福筹以为自己听错了。
“市六院住院部207房。”
“我马上去看看。”
张福筹放下电话,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感到有些眩晕。
他靠在沙发上静了一会儿,那种眩晕的感觉消失。如果要是前天,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会高兴得跳起来,现在他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很沉痛。理论上他犯不上为仇人而悲哀,但是现在不同了,张福筹有一种预感,毕湘林也不是十二年前强入他家的抢劫放火之人。
张福筹给刘庆打了个电话,刘庆来了之后把他送到六院。
张福筹在楼下买了一束鲜花走进医院,找到了住院部207房间。
房间里有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有站有坐,看见张福筹进来,坐着的人急忙起身,招呼张福筹坐下。一位年长的阿姨走了过来问:“请问,你是——”
张福筹很客气的回答:“阿姨,我叫张福筹,是毕老师的朋友。毕老师现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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