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目!最后的使命(三)
事隔十七年。拜木将这件惨案告诉给邢原,可想而知邢原将是怎么样的疯狂。邢原对梵蓝的尊重和敬爱自此彻底瓦解,他发誓要报仇。他要摧毁梵蓝,毁掉梵蓝咒语。这样才解恨。所以,他要弄到玉镯,并将玉镯毁掉。邢铭是邢原亲骨肉,可邢铭偏偏是个破译梵蓝咒语的唯一人选,因为他能读懂玉镯上面的语言。若毁掉梵蓝咒语,就要除掉邢铭。这让邢原饱受煎熬,杀!下不了手;不杀!心有不甘。他想杀死今天的小碎,因为她也是梵蓝成员马丁克和*的后代,自己的亲孙女是替她才死掉。可是,十七年的亲情,小碎叫了自己十七年的爷爷,自己疼爱了十七年的小碎。邢原怎么能忍心痛下杀手呢?煎熬,痛苦,矛盾,疯癫,这些让邢原彻底崩溃了。想恨不能恨,想杀不能杀。邢原近乎变成了个精神病,整天疯疯癫癫,见到邢铭和小碎还有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疯癫中的邢原做出了一些不正常的举动。当然了,这是一个人的精神压抑到了极点所产生的极端报复。这报复不理智,狠毒。
邢原试图陷害小碎和邢铭。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逃离痛苦的煎熬,事实上,他愈加的痛苦,疯狂,变态。邢原串通邢铭教授身边保姆,悄悄对邢铭施以致幻毒药。事实上,邢原不可能知道就是这个保姆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女和儿媳妇。因为拜木不可能将真相如实告知邢原。除了下毒,邢原还暗中跟踪邢铭,趁邢铭拜访云翳医学院“四天王”之际,他翻墙、绕小路尾随而至,毒死了其中两位,嫁祸给邢铭。后,又将“四天王”另外两位教授毒死。他将玉质项坠送给小碎,并告知一些关于梵蓝家族的言论,后又诬陷小碎是魔鬼,是杀人凶手。目的很简单,报仇;目的也很荒诞,很疯狂。
邢原报复的对象自然也包括了拜木和徐旭(愈长风)。相比起来,除掉这两个人他不会有太多的心里负担和纠结。
愈长风将所有事情讲述了一遍。他依然静静地半闭眼睛,纹丝不动。
米希呆滞了一会,毕竟这些太意外了。一向平平淡淡的家世竟然骤然演变成错综复杂的恩恩怨怨。他叫了一声:“胡说!你骗人,我爸爸从来不贪图什么钱财。他怎么会打玉镯主意呢?”米希虽然愤怒,可口吻变得轻了一些。
“不!我没有骗人。一个既将死去的人没有必要说谎——”
“什么!死去?”米希和小碎都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盯着徐洵。徐洵动作很迅速,却很自然恬静,优雅闲适。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矿泉水瓶,拧开盖,一饮而下。眼角的皱纹舒缓了许多,他泯泯嘴,很轻松,很惬意地笑了笑,说:“好了!就这个样子,我哥哥徐旭就这样子离开了。很坦然地离开了。今天,我也要离开了。我太累了……”
米希呆傻了,他双目直直,没有一点灵动。身边的小碎拽了拽徐洵的胳膊,诧异地问:“校长!为什么这样呢?什么事情不可以解决吗?一定要选择死呢?这太悲惨了。”
“啊!我不一样啊,我罪有应得。整个云翳医学院教授全部是我害死的啊,我死有余辜。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了。如同命运被冥冥中安排好一样,我无力抵抗,只能听从命运对我的戏弄。嗨——小碎啊!我要告诉你,你爷爷邢原真的很喜欢你,他曾经是想杀你,想报仇!他却不能报仇,因为如果报了仇,他就要杀你,他下不了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痛苦。我希望你能理解他,不远怨他了。”
徐洵非常冷静,浑身散出阵阵寒流。闭目凝思,等待死神降临。不见一丝恐惧和绝望。相较几个小时前,他此刻更加幸福,轻松。
“校长!我怎么会怨爷爷呢!小碎不怪爷爷。”
也许是骤然知道了太多事情,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底线无力容纳太多的载重。小碎身体瘫软无力,刚才还是桀骜不驯的麋鹿,这一会变成了弱不禁风的枝叶。这同徐洵构成了巨大反差。看着徐洵冷漠无神的表情,小碎嗅到了一点绝望的味道。常人眼中,这种绝望只有徐洵才能体会得到。米希麻木地呆滞,浑身被捆缚一般,不知如何动弹了。他思维被冻结了,麻醉了。他心曲却异常复杂。眼前这个人,杀害自己父亲的父亲,他既将离开了,永远离开了。该怎么办呢?此刻的他,同样陷入痛苦的煎熬中。
“米希!你等什么呢?难道你真是个书呆子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他没有抛弃你,他为了爱你,为了你不受到伤害才迫不得已父子分离。你苛求什么啊?”一旁的小碎大声斥责米希。
“啊——?”米希潜意识地冒出了个疑问口吻。内心却异常清晰、明了。徐洵并没有虐待小碎。不能说徐洵是个坏人,甚至说他是个好人,一个大好人。一个不知道如何成为好人的好人。虽然徐洵手上染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徐洵冰凉,面无血色的表情,让米希心痛。
“爸——爸——”米希很吃力地挤出了这两个字。他的眼中却泛起了一道红晕。徐洵睁开了眼睛,冰冷的面容略微见一点血色。他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米希。我说你长大了,成熟了。是要告诉你——你将要肩负很多重担。我是担心你遇害,但绝不是因为你同我有血缘关系。我担心小碎遇害,担心邢铭遇害,也不是因为他们同马丁克和*,邢原和美亚有血缘关系。因为我知道,玉镯终究会被毁。今天,证实了我的预料。所以,你们不能有闪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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